居然真的在晚上九点的时候还在接受业务啊他们两个甚至还领到了一个小仙人掌盆栽,象征着京都府对于新婚夫妇的祝愿, 他现在捧着这个有些半死不活的仙人掌,算上那只不需要吃喝的咒灵,仔细想想要养的东西已经增加到三只之多。
孔时雨已经嚷嚷着忙完之后要不要出去喝一杯这一点也不符合广义上普通人对于婚姻的预期。那个镝木家的咒术师也来得快去得快,比工具人还显得更加工具人, 完成任务之后立刻消失,丝毫没怀疑这个决定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那么,祝你们幸福”
大概这群人因为日本的少子化开始发疯了吧,甚尔想,他板着脸被送出了登记所, 孔时雨甚至还涎着脸问“镜小姐有没有什么别的安排”。
这家伙之后绝对少不了一顿打但不是现在,当着那个人的面擅自动手揍人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他和结婚这个词的距离,和与咒术师的距离大概一样遥远,但现在他已经是法律上的已婚身份, 而咒术师或许他们的脑子里多多少少沾点让人理解不了的疯劲儿, 总之,咒术师也安静地站在他触手可及的位置。
“确实需要帮一点忙。”
阿镜看着孔时雨“如果能帮忙租一辆车,等会儿送我们去东京就好了。我不太方便搭乘夜间巴士,这个时间里新干线就更别提车程挺远,辛苦你啦。”
“不辛苦不辛苦。”
孔时雨当然不吝啬在这个时候多赚一笔人脉“说真的,我和甚尔关系也不错, 就当帮他的忙也没问题。”
甚尔瞥了他一眼, 决定还是不当场戳穿。
“那么。”
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 明显要小一号, 带着略低一些的温度“接下来回禅院家, 战斗准备,要从诸多一级咒术师手里全身而退。”
“你认真的”
“不能更认真了。”
她伸出手,把一只耳麦夹在了他的耳朵上“战斗指示我会提前大概五秒钟发出,就和以前祓除咒灵的时候一样。”
他们已经配合过无数次,绝不会在这种时刻掉链子。虽然今天一整天的经历仿佛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但唯独和咒术师战斗是仿佛刻进基因里的技巧,甚尔决定有疑问还是过后再说,今晚先听从对方的安排想办法跑路。
“姑且先问一句,你之后也有安排计划吧”
“唔算有吧。”
“”
“我活到现在都没被同一个人质疑过这么多次,快反省一下”
“噢。”
他口头反省得不痛不痒,于是手臂被轻轻拍了两下,甚尔一低头,前臂的位置被拍上一张咒符。
“祝你武运昌隆。”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即便是把禅院家整个杀穿也无所谓。
当然,这点想法像是海浪的白沫一样迅速消失,他们两个人在夜色中跳进庭院,之后分头行动,甚尔注视着阿镜独自走进禅院直毘人的房间,而他自己则是垂着头,开始拎起那只咒灵收拾东西。
卷包袱跑路是不可能的,这咒灵容纳的空间仿佛是无底洞。
仔细分辨的话,属于她的东西并不很多。甚尔先是从墙上取下来那副挂字,然后是这些年里留下的棋谱和书籍,在整理到存储的咒符和黄表纸时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用塑料保鲜膜粗暴地裏了裏,一并塞进咒灵的嘴里。
之后他观察了几秒,确保这东西并没有显出消化不良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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