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大朝会看到凤郎的时候,英国公府吃了个哑巴亏。
这次又是谁要倒霉
纪新雪用力的舔了下干涩的嘴唇,还没开口,便想在长平帝充满压迫性的目光中缩成一团。
然而在其他人眼中,却是五殿下早有准备,从容开口,“阿耶可还记得,曾金口玉言,要因新政赏儿臣。”
司空和司徒默默交换眼色。
怪不得五殿下没在上次接住陛下的赏赐,原来是想要留到灵王回长安的时候。
五殿下若是能得到襄临郡王心甘情愿的以军功为他加码,能得到的封赏未必会比灵王差。
长平帝脑海中下意识浮现的念头,与大部分朝臣的想法相同。他郑重的点头,“我当然不会忘记曾经说过的话。”
虞珩抬起头,平静的看向长平帝,“陛下,臣回长安时,您也”
长平帝发出爽朗的笑声,连连点头,“是,我也说过要赏你。此次白池之战,你比璟屿担当的风险更多。”
话毕,长平帝的目光从虞珩平波无澜的双眼上移开,先落在纪新雪漆黑的头顶,又看向纪敏嫣和纪靖柔。
虽然很希望纪新雪和虞珩的反常,是在为纪璟屿即将抵达长安做准备。
但经过这几年发生的种种,长平帝早就认清现实,不再奢望纪新雪的胸腔中会有野心。
不对劲。
两个人都不对劲。
纪敏嫣和纪靖柔皆满脸无辜的回视长平帝。
她们上次见到纪新雪的时候,还是在上次大朝会,完全不知道纪新雪和虞珩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纪新雪缓缓吐出胸口的堵积的浊气,转头和正跪在他右后方的虞珩对视。本就形状相似的凤眼中,忽然浮现相同的情绪。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道,“儿臣臣愿履行焱光二十一年的婚约,请陛下为儿臣臣指定婚期。”
他们的语气过于理直气壮,以至于只有少部分人真正听清他们的话,面露骇然。其中还有相当大一部分的人没敢相信耳朵,立刻转头看周边的人是什么脸色。
耳朵格外不好用,还格外有自信的信阳郡王抚须朗笑,洪亮的声音立刻追上仍在琉璃瓦处飘荡的尾音,“五殿下和襄临郡王年纪渐长,确实已经到该成婚的年纪。陛下还不快成全他们,为他们指”门好婚事。
清河郡王世子满脸铁青的捂住信阳郡王的嘴,贴着信阳郡王的耳朵低呵,“王兄胡说什么”
信阳郡王本就因为清河郡王一脉独得帝宠多年,看清河郡王府的人极不顺眼。
他见清河郡王世子胆敢在大朝会,当着诸多朝臣的面对他动手,压抑许久的情绪立刻爆发。
“唔唔唔我、我哪里有胡说”
信阳郡王疯狂捶打清河郡王世子的手臂,竟然仗着体型比清河郡王世子大一圈,硬是凭借蛮力挣脱清河郡王世子的束缚。
他口不择言的道,“便是先帝活过来,也会说五殿下和襄临郡王是该成婚的年纪”
纪新雪借着叩首的姿势,悄悄瞥了眼怒发冲冠的信阳郡王,眼底皆是感动。
从前竟是他错怪信阳郡王。
信阳郡王虽然任人唯亲,好大喜功、贪权好色有数不尽的缺点。但在小辈有难的时候,真的会冒着得罪长平帝的风险开口替小辈说话。
信阳郡王说的没错,他和虞珩的婚约是在先帝的默许下在长安传开。
从某种角度讲,确实能算是先帝见证的婚约。
长平帝目光幽幽的望着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撕扯、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