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州气候宜人,但冬季也会下雪,偶尔还会有鹅毛大雪,要是没有树林保护,成年孔雀尚且难扛,更何况羽毛没那么丰满的小孔雀。
而且冬天大家都觅食困难,补饲点边上围绕着各种鸟类和中小型啮齿动物,不说别的,红原鸡家族就是“心腹大患”,地盘还是要保一保的。
安澜和诺亚都对老父亲的决定表示不解。
其中又以诺亚为最他和雄孔雀碰面的机会很少,总是默契地相互回避,但偶尔也有伴侣看着孩子看着不得不打的时候,不仅要打还得打出风度、打出水平,边打边保护羽毛,尤其是尾巴上的覆羽,很考验人。
以往雌孔雀穷追不舍,还有安澜陪他在烦恼,现在小孔雀一回归,雌孔雀心情大好,问题似乎都要解决了,将来就只有他一个人在烦恼了啊
真叫孔雀直发愁,愁来愁去愁秃头。
诺亚的这点小心思没能逃过安澜的眼睛,她嘴上安慰自家伴侣“没事没事实在不行还可以跑”,心里想的却是“打起来打起来”,“打凶点打凶点”,可以说是深得家族真传。
打打也好,战斗技巧总要磨炼。
反正雄孔雀打成什么样都跟雌孔雀没关系,诺亚唯一需要担心的只有自己发挥太好被在场哪只雌孔雀看上,虽然一不在繁殖季节,二他目前羽毛还在进化、技巧上也暂时打不过老父亲,这种情况很难发生就是了。
安澜把这部分想得很美好,但等绿孔雀家族第二次进入村寨时,她立刻发现无论自己还是诺亚好像都对雌孔雀的情况有点错误估计。
问题还出在蕨菜身上。
蕨菜就是蕨菜,是白纸中一点墨迹,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是独一无二的外交型绿孔雀,堪称亚成年和幼鸟共同的好奇对象。
既然大家都想和蕨菜社交有的小孔雀甚至对着蕨菜开屏,雄孔雀雌孔雀都有就意味着母亲们的眼光终于还是会落到它身上。
安澜开始每天反思为什么要费心经营母女关系,以至于蕨菜在世界上第二黏的就是她,最可恶的是,那么努力经营母女关系,蕨菜第一黏的竟然还是村口这头快要因为休耕放长假的老牛。
蕨菜一往她这里跑,其他小孔雀自然也跟着跑。
亚成年本来就是安澜曾经带过一年的弟弟妹妹,黏起人来不逞多让,孔雀不像大猫那样可以搂着抱着靠着甚至压着睡觉,它们就另辟蹊径,坚定不移地要求并排站在同一根树枝上,尾巴朝向还得一模一样,否则就要开始叽叽呱呱喵喵喵。
幼鸟和安澜感情相对淡薄,但有“小伙伴”做中间人,两个家族的雌孔雀和小孔雀就很自然地融入到了一起,抱成一个大团活动,它们对大家族里的长辈不设防,当然很快也混熟了。
母亲对此乐见其成。
作为亲自带大安澜的彪悍雌孔雀,它已经从“世界上竟然还有这种事”进化成了“我家小鸟什么事干不出来”。
每天闹着要飞行很正常,接手别人的鸟蛋来孵很正常,闲得没事想带崽很正常,多带几个、带上一群不也很正常吗
反正它甩手了。甩手使孔雀年轻美丽。
雌孔雀雌孔雀就没那么容易甩手了。
它刚刚和阔别许久的小孔雀团聚,正是看得紧的时候,就算孩子们玩在一起,家族也合拢抱成了冬季孔雀有时会组成的大家族,有许多亚成年和成年孔雀帮忙盯着,它还是坚持雨打不动风吹不动地出现在社交现场。
用另一种方式来说雨打不动风吹不动地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