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比起母亲实打实地在做,小姑娘抓着针线筐只是为了逃避同龄人们越发勤快的歌舞邀请,如果不是门开着从外面就能看到,她估计都想直接假装不在家,查无此人。
安澜过去就知道并非所有给人留下“能歌善舞”印象的民族真的人均能歌善舞,但在认识英虎和诗薇之前,她不知道竟然有人能这么不能歌善舞。
当时四只绿孔雀蹲在特地架起的横杆上,默默看着诗薇在跳最基本的舞步时左脚绊右脚、右脚绊左脚,身姿更胜从未写入过舞蹈程序的机器人。
作为亲哥的英虎在旁边笑得差点昏过去。
他向同样来学习的小曾透露说妹妹小时候每年庆祝火把节时最恨的就是跳舞环节,要不是两边都有人勾着手,好歹能借力撑住,她估计会当场上演五体投地的戏码。
这番话出来时安澜的第一反应是“做哥哥的拆大台也太过分了吧”,结果几秒钟后她就领会了这对兄妹在拆台上悠久的历史和等同的功力。
诗薇连脸色都没变一下就邀请小曾参加晚上的唱歌活动,然后不经意间说出了英虎某次在节庆上唱山歌的故事这个故事的结局是“从那天之后再也没人邀请他一起唱过歌。”
好嘛。
敢情这对兄妹是一个跳舞不行,一个唱歌不行,大哥笑二哥,五十步笑百步,过年的时候让他们躲过去了,火把节估计是躲不过去了。
诺亚去年不在村子里,安澜在倒是在,但一没看到那会儿居住在外的诗薇,二没看到大家唱歌跳舞的近景,所以对今年的节庆都很期待。
不过在那之前他们得先把小孔雀安顿好。
火把节肯定要点火,而且届时村民、外地游客和其他村寨来的客人都会聚集在空地上,火焰加上人群,两个惊吓要素都有了。
安澜和诺亚可以确保自己稳稳地蹲在大树上,却不能确保蕨菜和豌豆也跟着这么做。万一到时候小孔雀受惊乱窜,后果可能会很严重。
两只大鸟花了好几天功夫思考对策,后来甚至提出要不干脆不围观了,到树林里去蹲着,反正等过两年小孔雀翅膀硬了跑出去组建自己的家庭了他们有的是机会继续看。
结果决心下好了,事情却峰回路转。
临近节庆日的某天清晨,四只孔雀吃完饭飞回土掌房群落里来消食,正好看到阿果在桌边忙碌,正前方搁着两个大碗和几个布袋。
其中一个大碗里装着土黄色粉末,散发着一股微微发苦的香气,可能是松香粉;另一个大碗里装着大大小小的碎块,应该是碎木屑。
安澜凑近去嗅了嗅。
她本意只是想确定阿果在混合的东西是不是松香粉,没想到豌豆习惯性地跟着学,蕨菜也跃跃欲试,结果两只小孔雀你追我赶地连打了十几个喷嚏,好奇的眼神瞬间转为惊恐。
松香粉拯救了世界。
随着节庆氛围越来越浓厚,飘散着的松木味道越来越鲜明,蕨菜和豌豆连土掌房都不想靠近了,整天不是蹲在树林边缘就是蹲在食源地里,假装自己是无家可归的流浪鸡。
做父母的很心疼才怪。
做父母的没想到还有这等好事,胜利竟然来得如此容易,郁闷之情顿时被狂喜之情冲垮,像再寻常不过的游客一样做起了节庆攻略。
因为土掌房结构特殊,为了防止过火,村里大部分人家都选择在最底层的空地、也就是村口大树边的“广场”上支火把,同时还齐心协力堆了一个最大也最主要的火把火架。
安澜去年只看了个大概,今年全程站在树上就看得很详细了,这个最大的火架子里简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