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你去,我是不去。”楚熹顿了顿,又道“你也不许去,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才在常德吃那么大一个亏,这会就不记得啦薛添丁,你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你憋着劲算计别人,别人同样在想法设法的算计你。”
提起常德一事,薛进也有些不高兴。
他在楚熹手下吃过不知多少次亏,都觉得无关紧要,但输给谢燕平,他总是耿耿于怀。
薛进看不清楚熹,楚熹却能看清薛进,知道自己碰着了他的逆鳞,反倒激起他那颗争强好胜的心。
这帝都,薛进似乎是非去不可了。
思忖片刻,楚熹握住他的手,柔声道“我不想让你去,也不是因为别的,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在想,等我们俩百年之后,单剩楚楚一个人,好像是挺孤单的。”
薛进手指动了两下,这是他心算时下意识的习惯。
楚熹忍着笑道“我初一来的月事,这会正好。”
是正好,可楚熹目的性太明显,薛进不想轻易上钩。
“其实,总让你在最舒服的时候拿出去,我挺过意不去的。”
思及薛进咬着下唇,满脸潮红,径自忍耐的模样,楚熹真有些馋了,嘴上那位把门的兄弟适时下班,什么荤的黄的张口就来,无所顾忌,乱说一通。
薛进就受不了她这套“你吵醒楚楚怎么办。”
“如果我忍不住,劳烦你捂着点我的嘴。不过,你也不要太用力了,要是顶得太狠”
楚熹没能把话说完,就被薛进一把按在了塌上。
因老爹信上写着速归,那晚过后一家三口便乘船回了安阳。
哪怕楚熹和薛进极力的想装作无事发生,可楚楚还是敏锐的察觉到父母之间闹了矛盾。
楚楚偶尔会觉得他们大人有点笨笨的,或者说大人总认为小孩子什么都不懂。
他们忘记了,察言观色是小孩子与生俱来的本能,楚熹一瞪眼睛,楚楚就知道剩下的这口饭一定得吃下去,薛进弯着眼睛笑,楚楚就知道他背在身后的那只手里一定藏着甜滋滋的糖。
所以当楚熹明明口渴,却无视坐在茶壶边上的薛进,自己起身去倒水时,楚楚就什么都明白了。
在船上的最后一晚,楚楚于睡梦中依稀听到薛进的声音。
那个在她娘面前总是不假辞色的爹爹,背地里竟然会像小孩子似的撒娇“你到底要我说什么啊”
“说你不去帝都”
“等回安阳再慢慢商量,嗯”
“没得商量我发现你这人怎么这样爽完就翻脸不认人”
“”
“还儿子我看你像儿子,不,你是孙子,你真孙子。”
楚楚听到这里,禁不住困意,又沉沉的陷入睡梦中。
翌日清早,是薛进把她叫醒的。
“宝宝,到家了,起来穿衣裳。”
“娘呢”
“你娘还睡着呢,一会再叫她。”
楚楚虽然有些迷糊,但仍是在薛进的协助下梳洗妥当,薛进把她抱到窗边,又转身走进另一间船舱,没多久的功夫,楚熹便打着呵欠推开了门。
楚楚又问“爹爹呢”
“收拾东西呢。”楚熹说着,蹲下身摸摸她还有些湿润的头发“楚楚自己洗的脸呀”
“爹爹给洗的。”
“哦,是吗。”
楚楚难以辨别藏在这句话后面的情绪,不过她感觉楚熹心情好了很多,脸红红的,眼睛亮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