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恁昨日在山里说的那些,我简单整理了一下,恁听可对。”好学的老爹捧起自己做的笔记“1硝与盐同宗,以地之潮气蒸成,近水而土薄者成盐,近山而土厚者成硝。还可由土墙中刮取,虽有秽杂之物,但入缸以水浸一宿,秽杂之物便会浮于面上,然后掠取煎炼,再使其凝结成硝石。”
“差不多。”
“土墙上的硝不日仍会生出”
“嗯,很快。”
老爹咧嘴笑道“想必恁也知晓,安阳耕地有限,过了春耕之时便有好些百姓闲于家中,也没个正经营生,不如发动他们去采硝提炼,咱们高价收购,以此制成烟花,岂不是一举两得。”
随着硝石的出现,采硝人也会应运而生。
此刻推动历史车轮的人是老爹,与楚熹无关,这让楚熹突然间产生一丝不安。
火药可不仅仅只作用于烟花爆竹。
老爹见楚熹心不在焉,以为她是惦记着薛进,颇为无奈道“这事改日再说吧,恁还不快去梳洗打扮,过会薛进可就来了。”
楚熹的大脑瞬间清空,只剩恋爱“这么早呀”
“恁老爹请他,他敢不早来”
“那我回去换衣裳了对,曹姨娘那边都预备好了吧”
“好得很好得很,恁只管放心。”
老爹说得信誓旦旦,楚熹便深信不疑。
可二十两银子好干嘛的
曹姨娘讲话了“堂堂城主府,破天荒的摆酒宴客,找几个舞姬是起码的吧就算没有舞姬,也得请几个乐姬助助兴,那才能显出城主府的气派和体面,可恁老爹就给我二十两,二十两啊这年头去青楼找个花魁陪酒都不止二十两吧”
老大是曹姨娘的儿子,很明白曹姨娘的苦,只宽慰她道“大钱大办,小钱小办,面上能过去就好了。”
“可冬儿昨夜里特意来同我说,那位薛统领是她家小姐心尖上的人,一定不能怠慢了,哼,我倒是想不怠慢,恁瞧着吧,恁老爹准在恁三妹妹跟前卖好,让我这个姨娘来背黑锅。”
楚熹琢磨出烟花这样一件惊世之宝,在老爹心中的地位更了不得,思及这两日老爹总和楚熹商议要事,老大隐隐有种预感,安阳少城主的位子恐怕要与他无缘了。
不论老爹想给,还是楚熹想争,他们兄弟四人都束手无策。
总之,与楚熹交好定然没错“待会三妹妹换了衣裳,肯定会先来前厅看一看,若她不满意,娘你就说,是怕薛统领太拘束,因此才准备的家宴。”
正如老大所言,楚熹收拾妥当后便先一步来了前厅。
城主府极少设宴,她不知该是怎么的规格,见席面只比平时丰盛一点,不禁问曹姨娘“没别的了”
曹姨娘依照老大的说辞道“我想着,那薛统领头一次登门,若太兴师动众了,反倒叫他拘束,简简单单吃个家宴多舒心。”
曹姨娘原是穷苦出生,比老爹还年长一岁,刚进府那会是很健壮的,养尊处优久了,身体日渐肥胖,肚子上的肉像怀胎六月,可模样却一点也不丑,看上去老实且温厚。
面对这样一个类似于母亲身份的长辈,楚熹不自觉的掏心掏肺“嗯姨娘说的也有道理,我就怕他觉得,我们家不把他当回事,他本来就有点在意这方面。”
“哦呦,大小姐,你得这么想呀,咱们家真心实意请他来吃饭,他该心存感激才对,若还挑咱们的不是,那就是他心眼小了,这会就心眼小,将来你们成婚后可如何是好总迁就着他能迁就到几时与其以后磕磕碰碰伤了情分,不如借着这次设宴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