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瓷和贺兰谨对视了一眼,想起了鹿血是哪来的,都有点一言难尽。
果然没心没肺是最快乐的。
贺兰谨沉默了一会道“别来看我了,先顾着你自己的身子吧。霁安那里,老夫会再上谏,就算拼着我这把老骨头,也不会让他一直冤屈下去。”他又咳嗽了一声道,“当然,他不是我女婿,我也会如此。”
贺兰瓷不由笑了“谢谢爹。”
对话竟意外平和。
“你也”贺兰谨叹了口气道,“长大了。爹以前总拿你当个弱女子看,现在想来是小看了你。爹以后会尽量少管你些。你和霁安好好过,他这次吃了不少苦头,但爹没看走眼,有臣子铮铮铁骨如此,纵使犹有奸佞,我大雍筋骨不折,基业不毁,吾心甚慰。”
因着群臣上谏的事情,姚千雪和宋齐川的婚事都推迟了一些时日,总算赶在新年前办完了。
贺兰瓷恢复锻炼,精神好些后,还去吃了喜酒,蹭了蹭喜气。
姚千雪欢快得像只喜鹊,从大清早就在问“我这妆会不会太浓和我这身嫁衣配吗天呐我今天真的要嫁给他了不是在做梦”
贺兰瓷笑着哄她“别担心,表姐今日特别美。”
只是看着那边新人喜盈盈拜堂,她思绪飘远,很难免地,又想起陆无忧。
贺兰瓷记得花未灵曾经说过,她和陆无忧的生辰都在正月前后,原本还琢磨着要怎么给他过,长寿面贺兰瓷都偷偷学着煮了两回自己吃掉了觉得味道还不错。
可惜现在全无用处了。
不过陆无忧虽然人下狱,但名声却前所未有的大噪起来。
每日送帖子送礼的比他刚中状元那会还多,只是还有些是投帖子给她的,不是说仰慕,而是说钦佩,对贺兰瓷而言,也着实有些新鲜。
她在府中等着等着,还等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待看见魏二小姐时,贺兰瓷是真以为对方是来找茬的,故而打点起精神,客客气气寒暄。
谁料,她还没说两句,魏蕴已经先开门见山道“我是来看看你还好不好的,有没有人找你麻烦。”
贺兰瓷“”
魏蕴语气有些不耐烦“那傻子那天也跪在宫门外面了,跪得人都病了,还在担心你和你家那位,我说他傻,他还要絮絮叨叨在那里跟我说大道理,什么为国死节,什么忠孝恩义,什么大丈夫本当如此”
贺兰瓷反应了一会,才发觉她这个“傻子”说得可能是林章。
“虽然我觉得你和陆无忧也挺傻的,不过算了,他可能做夫君不行,做臣子还行,总之”魏蕴神色不大自在道,“我就过来看看。”
贺兰瓷迟疑着道了句“多谢。”又一下想起姚千雪和她说的那些八卦,更迟疑道,“魏夫人不用太在意我,我与林公子并无半点私情,之前更是并不相熟。”
魏蕴突然面色微红道“这我知道你都对陆无忧生死相许了,还能对他有什么意思。”
贺兰瓷“”
突然听到人这么说,她竟然还有几分羞耻。
“你不要多想我对林章才没有什么只是觉得他人傻,逗起来好玩罢了”
说完,她人就走了。
等传讯再押送,一来一回,也费去不少时日。
只是三司也没料到,在押送回来之前,益州官场似已分崩离析,迫不及待上书认罪撇清自己他们已经知道陆无忧未死,贺兰瓷去益州种种交好行径便都显得其心可诛,更何况陆无忧一个区区普通翰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