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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3/5)
郊的一处宅子里。

    及至入夜,有人进了宅子里。

    之后就是最后那一幕。

    然而,要命也要命在,她这时候醒了

    根本没看清对方长得什么模样,只记得最后那句毒蛇吐信似的声音。

    这梦境极其逼真,细枝末节都能清晰印在脑中,包括她是如何送她爹出京,如何收到她爹夺职下狱的消息,又是如何门庭冷落遭遇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还有媒婆上门公然用她爹之事威胁,要她给权贵为继室甚至为妾救她爹的,梦中她连那婆子脸上不怀好意的表情都能清楚看见,种种堪称匪夷所思。

    直至最后她连夜跑路,却被抓住软禁,那种强烈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任由他人摆布的感觉真实到叫人毛骨悚然。

    随着意识渐渐清醒,梦境里发生的一切开始逐渐褪色。

    贺兰瓷顾不得头疼,下床取了笔,将还能记得的细节一一写下。

    “小姐,你没事吧”

    贺兰瓷写完搁下笔,才松了口气,对霜枝道“没什么,不用担心。”顿了顿,“霜枝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呆一会。”

    她前前后后仔细推敲这个梦境。

    虽说梦大都是假的,但若它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是真的呢

    更何况这梦还详细至此。

    思前想后,她决定明日出城去看看。

    贺兰瓷记得那座困住她的宅子外有一片桃林,院门口的匾额上写着“藏苑”二字,还贴了一副似乎是仿王会稽的门联,不过梦中一瞥,事后回想也不敢确定。

    然而第二天一早,不等她出门,霜枝便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小姐、小姐外面、外面宫里头来人,要宣小姐进宫。”

    贺兰瓷坐着进宫的轿子,是当真有点疑惑。

    虽然她爹位列正二品,有资格携家眷去宫中饮宴,但贺兰瓷一次也没去过,而且她既非命妇,也没有亲眷在后宫,居然会被宣召,这就更奇怪了。

    轿子外的太监细声道“贺兰小姐不用担忧,这可是喜事。”

    贺兰瓷强笑了声,没说话。

    因为昨夜的梦,她总有种风雨欲来的不祥之感。

    轿子行至皇城外,就得下轿换步行了。

    旭日东升,晨光袅袅,天还未全亮,宫门口已经灯火辉煌。

    城楼上挂着红灯笼,行道随处可见摇曳的风灯,上下马车轿子的声音不绝于耳,空中似乎还有未散尽的晨露湿气。

    贺兰瓷下了轿子,便看见宫门外乌压压站着一大群身着进士巾袍的士子,头戴饰着翠叶绒花的乌纱帽,两旁翘翅延展,垂带飘摇,深色蓝罗袍的长袖在风中款摆,各个显得青袍角带,玉树临风。

    她这才想起殿试已过,今日似乎还是金殿传胪的日子,所以她爹一早便进了宫。

    贺兰瓷下意识看去,顶头一人似也有所觉,抬起头,目光不偏不倚撞上。

    以往贺兰瓷看见他只觉得不胜其烦,但此时看见个熟人,竟还觉出了几分亲切感,好像半只踩空的脚落到了一点实处而且梦里陆无忧也没对她落井下石。

    想着,贺兰瓷不自觉莞尔一笑。

    这一笑当真是春风回暖,冰消雪融,雾色半明半暗,晨曦间燃亮的灯辉都倒映在她灵透的瞳眸中,美得灿若烟霞,似仙普度众生。

    众士子呆住。

    直至贺兰瓷离开。

    几乎在他们回神的同时,数十道刚刚还落在贺兰瓷身上的灼热视线霍然转向了陆无忧。

    陆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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