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头看着天空,天空被树木茂盛的枝叶拉上碧绿的帷幕,一丝丝的光影从帷幕的缝隙里透了进来。
一处歇息着的凉亭条椅上,她坐下来,感到腰膝酸软,两腿发沉,没有一点的气力。
木板的制成的条椅,高矮适中,又被阳光暖热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她阖上双眼,抛掉纷乱的思绪,静静的闻听着林中清幽的鸟啼。
咳咳,
一声鸟鸣在檐东,他卷帘而出。
“少爷,不可出来啊医者可是交待了好几遍,我也跟着点头了好几遍,你这脸怕见风,怕见风啊”
四津眼睛瞪得多老大,嘴不得闲地说着“不是我斗胆吓唬少爷,若是摘掉纱布的那一刹,脸上落下了疤,少爷可别怪我没提醒着啊”
“咳咳,哪来那么的废话
春光渐至尾声,正是暖时,哪来的什么风
况且,就算是落下个疤,又能有多大啊影响四津吃饭吗”少爷咳了一声说道。腔调依然是那么的副有磁性,那么的深沉幽远。
“到是不影响四津吃饭,但是会成为一个记号,让别人轻易的就记住了少爷的长相。少爷自己说说,在不在理儿上”四津道。
“这,这么说,还貌似有点儿道理。”少爷道,“我只出来转这一小会儿,不过是听听檐下的鸟鸣,大活人,总不能白天黑夜的不出屋子闷着吧”
“少爷不是说读书的时间总是不够用吗才拿起书本,一个眨眼天就黑了,可是”四津毫无相让的反问道。
“你这嘴呀,越发变得讨人厌了”少爷烦恼道。
“不差这三、两天了,待到医者过来,把少爷脸上缠得厚厚的纱布摘下去,少爷就算睡在野地上,四津陪着就是,保证没有话说。”
四津道“在说了,不是我说你,少爷。
你看人家何夕有多听话,就在屋子里一动不动地躺着,一步都不往出迈。
实际上,他长得真不怎么地啊
但就是长得不怎么地的那么一张脸,还倍觉珍惜,真有点讽刺
可了不得了,一会儿就让何依看看他脸上纱布有没有缠歪啊,有没有露出缝隙啊烦得何依要命”
“到底谁长得不怎么地啊找收拾你知声”何夕站在门口处怒斥。
看不见他的表情,脸上蒙着重重的纱布,眼睛处也只露出一条缝隙,但明显能感觉出来,他被四津的话气得够呛。
“呃,你怎么没在屋里躺着呢”四津吓了一跳,朝着何夕挤眉弄眼道,“我这不是不知道拿什么话能劝回来少爷,随口说说的吗,你别当真啊”
“少爷,快回来,不可被风吹着了。”何依撂下手中的活计道,“哥,别楞着,扶少爷进来。”
忽闻得一阵脚步声,睿王在前,飞溯与卷昊随后而到。
“感觉到好多了,都跑到外面去了,特别是你,喋虚先生,非要我点名吗”睿王问道。
“没有,门口站会儿,今儿天气好,不像雨天时,感觉到阵阵的刺痒,钻心的难受”何夕道。
“即便是钻心的刺痒,也不能伸手去抓挠啊,小心落疤”卷昊上前仔细的看了看何夕脸上的缠着纱布道。
少刻,众人落座,何依端上茶。
“在熬过三、两日,医者就会来掀开纱布。
反正罪是没少了遭
但愿,如你所愿,易容之术,易之不易,容貌连你自己都认之不出。”睿王呷了一口凉茶,顺着叠虚先生脸上纱布一线缝隙处,寻找着他的目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