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来”先生厉斥。
但凡先生手中持着这一把红色戒尺之时,一尺下来就是一道火线,虽不至当场见血,但大血泡在所难免,而且是一双手。
宋厚城哪能不怕却也不敢躲半步。其自是知道书院里的规矩,躲一步,加一尺
哆哆嗦嗦地伸出一双大手,汗珠啪答啪答往下落
却见他这一双大手生得实是怪异与旁人不同。
见其宽度大于长度又很厚,十根圆粗粗地手指一般长,没有高低错落,排在一块,就好像十根齐刷刷地粗黄蜡烛一般,看得人直发晕
不难想象,若被这么一双大手煽上一巴掌,火燎燎地疼都得算轻的,重的还不得直接被其煽个人仰马翻
看来先生自是熟识了解每一个学生,可能宋厚城城墙砖一般宽厚的脚掌生得何样,十根脚趾是否一般齐先生都一清二楚
说来也是,这么样一双粗糙、肥厚之手,轻来轻去跟挠痒痒一般,那也不行啊
“啪、啪”
两声清脆的响声过后,宋厚城抖落着两只大手,吡牙咧嘴,眼泪在眼圈中打转
“坐下”先生斥罢转身。
宋厚城弯腰往下坐时,右手一撑地,火燎燎地疼,自是有些吃不住劲,眼珠一斜歪看了肖二郎一眼,又似有意又似无意,将肥胖的身子一屁股坐在肖二郎的身上。
坐得肖二郎呲牙咧嘴,面红而赤
你想想,其虽生得跟个男子一般无二,但她肖二郎却实打实是个女儿身
坐一下是小,羞辱却是大,飞天夜叉何时受得这等气,立时火冒三丈,脑羞成怒强压住怒火暗骂一声“去你娘的”
趁宋厚城往起爬之时,抬脚从侧面猛地往前一蹬,直接将宋厚城蹬个大马趴,力道猛、准、狠,够强够横
宋厚城头都没回,伸出蒲扇一般地大手一个回抓,蒿住其脚腕往前一扯,闻听039扑通039一声,回头一看,一把将何夕扯翻在地,又砸到一旁边的关翠身上。
何夕也不是吃素的,身强体健,哪吃得这亏说时迟,那时快,一个欠身起,猛抓住宋厚城的领口,上来就是一拳,眨眼之工,两人扭做一团。
稀里哗啦、噼里啪啦。
众人迅速起身,闪得闪,躲得躲,有腿脚慢的,直接被壮如牛一般的大娘砸倒在地碾压,失声尖叫,乱成一团
忽见六一飞身上前,双臂一较力,瞬间将满地打滚的两人蒿起,大气都没呵一口,就好像拾起两团揉皱的纸一般轻飘飘得不费吹灰之力,众人皆被其惊得目瞪口呆
少刻,传来低声惊叹之声“真人不露相,大师兄厉害呀”
“要不怎是大师兄呢”
只一瞬间,忽见六一脸色刷白,猛烈的一阵巨咳,咳得身子都站在住,形同秋风中的一片落叶般不停地颤抖,何夕上前一把手扶住六一,见他咳得失声。
沈汐快步至六一跟前,扶住六一手臂,以另一手捋着其背,稍刻,扶其至前边慢慢坐下。
“大师兄若没有这一身的病,必是个文武全才,何人能及啊”一学生道。
“是啊,大师兄被这顽疾给害得不浅呐可是苦了”一学生道。
忽见先生快步而来,指着宋厚城、何夕斥道“出去,门外边站着去立刻”
一个转身,宋厚城在前,何夕在后,耷拉着脑袋出得门外,众学生又都坐好,继续听从先生的教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