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像是某种用来给人洗脑灌输的思想。
孟舟山摘下眼镜,疲惫的按了按鼻梁。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目光不经意一扫,忽然看见窗户玻璃上方有一团黑影闪过,动作不由得一顿。
孟舟山重新戴上眼镜,走到窗边拉开了帘子,抬头往上看去,然而没有任何异常。他视力不好,于是只能把刚才的黑影归结为自己眼花。
这栋楼里安静时非常安静,吵闹时却又非常吵闹。孟舟山收拾完稿子,正准备休息,忽然听见外间走廊响起一阵隐隐约约的吵闹声,夹杂着玻璃器皿砸地的声音。
他开门走出去一看,却见一名面容刻薄的妇女哭红着眼睛从走廊另一头跑出来,怀里紧紧揽着一名体态痴肥的男孩。她一边用力按电梯,一边回头大声哭骂“陈平川你个没用的东西喝醉了就知道撒酒疯别想老娘会继续跟你过日子”
“砰”
是酒瓶砸裂在墙上的声音,玻璃四溅。走廊尽头响起了陈平川醉酒的怒骂,整栋楼都能听见“都给老子滚”
随即是房门砰一声被重重关上的声音。
男孩从妈妈怀里抬起头“妈,我们住哪儿啊”
王素英抱紧他“阿康乖,妈带你去楼下棋牌室坐一会儿,等你爸酒醒了就好了。”
孟舟山径直略过这对母子,大步朝着走廊尽头走去,结果就见隋月声一个人待在外面,被陈平川关在了门外。寒气逼人的夜晚,他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短袖。
孟舟山见状走上前,在他面前缓缓倾身蹲下,低声问道“和家里人吵架了吗”
他只能用这么一个不伤对方自尊的理由。
隋月声没想到他会过来,愣了一瞬。随即无声摇头,他低头缓缓攥紧膝盖上的布料,因为力道过大,指节都有些泛青“没有”
因为衣领宽大,孟舟山看见了他肩膀上几道明晃晃的指甲掐痕,还有胳膊上被酒瓶砸出的淤青,顿了顿道“外面冷,要不去我家坐坐”
他说完,忽然觉得这种话很像怪叔叔在诱拐无知小孩,容易被误认为是变态。正准备出声解释,隋月声却小心翼翼开口了“可以吗”
他皮肤过于苍白,于是就显得那双眼眸愈发漆黑。此时里面却闪着两道微弱的光,就像寒风凛冽中的火苗,风一吹就灭,藏着只有自己知道的希冀。
孟舟山一顿,随即笑了笑“当然可以。”
他站起身,走到隋月声身后,推着轮椅朝自己家中走去。经过楼梯口的时候,忽然注意到台阶角落放着的一个红色拖把,心中莫名感到一阵怪异。
隋月声似有所觉的抬头看向他,墨色的发丝衬得皮肤白净,看起来很是乖巧“怎么了”
孟舟山回神,摇了摇头“没事。”
他把隋月声推到自己家门口,然后用钥匙开门,把少年推进去,反手轻轻关上了门。
孟舟山的生活很讲究,哪怕搬来这个破旧的地方,也依旧把房间装饰得雅致干净。和陈平川脏乱的家中比起来,就像天堂一样。
隋月声环视四周一圈,目光落在书稿成堆的桌子上,又落在对面的真皮沙发椅上,最后看向了窗户外面,微微一顿。
孟舟山写起稿子来很可能大半个月都不怎么出门,所以冰箱里囤了很多食材。他不知道隋月声喜欢吃什么,只能拿了一些小孩喜欢吃的巧克力和薯片,又给他倒了一杯热牛奶。
“在看什么”
孟舟山把牛奶递给他,又怕隋月声冷,打开了空调暖气。毕竟这个城市算不上温暖。
隋月声双手接过杯子,低声说了一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