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住进了这栋危楼,一切都还是当初的样子。就像时光倒流,回到了最开始的。这次我却多了一个可以探知真相的机会。
人们往往总是在罪案发生之后才去寻觅答案,但大多数事件都无迹可寻,因为真相封缄于亡者口中,除非时间倒流,否则无人能够还原碎片。
我喜欢真实的故事。它如何发生,我便如何记录。
这次我站在了时间前沿。无论是当年桩桩件件的凶杀案,亦或者有关于衔尾蛇的线索,终于撕开了一个破裂的口。
孟舟山写至此处,笔尖慢慢停顿。他慢半拍意识到,这些文字的记叙口吻被别人看到很容易引起误会,犹豫一瞬,然后用笔涂黑,扔进了垃圾桶。
系统落在桌角亲爱的宿主,恭喜你,反派黑化度已降为9999
孟舟山习惯性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静静注视着系统,带着几分探究与打量“和之前有什么区别吗”
系统当然有了,黑化度降了00099呢
不知道是不是经历得太多,系统现在已经可以很淡定了。它钻石般的身躯在灯光下璀璨夺目,只是不知为何缺了一小块。
孟舟山不由得多看了一眼“你是不是缺了一块”
系统害羞,变成了一颗粉钻被人不小心抠走了。
说至此处,它忽然想起来自己好像忘记告诉孟舟山一件事了。都怪对方死得太早,自己都没来得及说,但是现在说好像也来不及了。
自己该怎么开口
你好,我的上一任宿主想让你帮忙还一下钱
鉴于危楼这本相当于回忆录作品的特殊性,孟舟山某种意义上其实并不算穿书,而是重生。系统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最后还是决定等自己快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再告诉孟舟山一声,反正都一样。
孟舟山并不知晓系统内心在想些什么。他翻了一页纸,用钢笔在上面写下了一句旁人看不懂的话
26日晚九点,七楼,第一条蛇。
如果孟舟山没记错,这栋危楼里的第一起命案发生在26日晚上九点。死者是住在七楼的一名好色老头。他最喜欢穿着衣不蔽体的背心短裤,在街上四处游荡寻觅,偷窥年轻女孩。
他死后三天尸体才被发现,凶案现场的墙上被人画下了一个衔尾蛇图案。这也是连环凶杀案的第一个开端。
孟舟山低头看了眼手表,今天才23号,还有三天。
严越昭是负责这片辖区的刑警。孟舟山拿起手机,原本想给对方打个电话提醒一句,但又没办法解释自己怎么会知道凶杀案的事,最后只能发了一条短信过去26号晚上八点,过来请你吃饭。
严越昭很快回信看情况,不值班我就去。
这个时候的严越昭因为工作忙碌,顾不上家庭,半年前就跟老婆离婚了。一个糙汉带着七岁的儿子,又当爹又当妈,堪称焦头烂额。
孟舟山倒也没真的指望他会过来。
一整个下午,孟舟山都坐在书桌前复盘当年发生的凶杀案。死者年龄不一,性别不同,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住在这栋危楼,且恶习难改。
他在纸上画下了一个衔尾蛇图案,不由得陷入了沉思。这种图案在宗教神话中极为常见,被喻为是不死和完美的代名词。象征着循环往复,以及生命轮回。
但衔尾蛇不能移动,因为它只能在同一个位置上存在,永远不停环状旋转。
孟舟山想起了那张由袭击者递给自己的传单,上面印着一句话
我吞食罪恶,我获得永生。
我生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