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熹年用帕子擦掉脸上的肤蜡,又脱掉身上的道袍, 露出里面的白衫来。成功从一名长胡子老道变成衣袍飘飘的俊美公子。他抬眼看向谢镜渊“将军是否嫌弃熹年不会武功”
谢镜渊摘掉碍事的斗笠“嫌弃又如何不嫌弃又如何”
他话音刚落,下一秒就被楚熹年抵在了树干上。对方衣襟清清冷冷的气息迎面而来, 将他整个人笼在其中。
“将军如今后悔也晚了。”
楚熹年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谢镜渊耳畔响起,震得脸颊一阵酥麻。
谢镜渊呼吸一窒, 伸手勾住楚熹年的腰带,将他拉得靠近自己, 下巴微抬,眯了眯眼“谁说本将军后悔了”
楚熹年揽住他的腰身,低笑道“我知将军不后悔。”
没有任何原因, 他们毫无预兆的便亲到了一起。楚熹年伸手摘掉谢镜渊脸上的面具, 一如既往偏爱他的半张伤脸,低头吻了上去。
“楚熹年”
谢镜渊呼吸陡然急促起来。他声音嘶哑,无力仰头, 感受着侧脸传来的湿濡痒意, 控制不住的闭上了眼。
“楚熹年”
他反复低念着这个名字, 然后用力回吻了过去。狠狠啃咬着对方的唇瓣,发狠似的吮吻着舌尖,一如心底疯狂翻涌且难平复的情感。
楚熹年搂住他腰身的手越收越紧, 勒得密不透风。就在他们二人有些意乱情迷的时候,谢镜渊指尖忽然一紧, 顿住动作,在楚熹年耳畔沉声道“有人来了。”
楚熹年侧耳倾听片刻, 果不其然听见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传来。他慢慢松开谢镜渊, 伸手在唇边抹了一下, 白净的指尖便染上一缕薄红,赫然是被某人咬的。
楚熹年淡淡挑眉,而后吮掉了指尖上的血,替谢镜渊重新戴好面具,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走吧,是明镜司的人。”
谢镜渊闻言往远处看了眼,发现领头打马而来的人一身绯色官袍,赫然是梅奉臣。眉头顿时皱起,语气阴鸷“怎么又是他这个老东西。”
现在大概只有两个字能形容谢镜渊的心情,那就是晦气。
楚熹年也不知道明镜司的人来这里做什么,不过大概率是为了查案他不欲惹上麻烦,拉着谢镜渊正准备离开,然而眼角余光不经意一瞥,却发现湖底不知何时浮上来了一具暗红色类似尸体的东西,脚步不由得一顿。
“”
谢镜渊见楚熹年不动,察觉异样,也下意识看向了湖心,却见一具被泡得发白的女尸静静漂浮在湖面上。身上水红色的衫裙被血沾染,形成一种诡异的暗红。面容腐烂发胀,实在可怖。
她有一头极长的墨发,蛛网般蔓延四散,与杂草相缠。像一只无形扭曲的手,给寂静的林子平添几分怪诞。
谢镜渊也没见过这种阵仗,一时跟着愣住了。这尸体是哪儿来的该不会真让楚熹年瞎猫碰上死耗子猜对了吧,真的有什么冤魂在此
他们二人站在原地双双愣住,以至于错过了离开的最佳黄金时间。于是当梅奉臣下马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楚熹年和谢镜渊这两名“可疑人物”,面色当即一凝,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
梅奉臣看了看湖心的女尸,又看了看楚熹年,神色古怪,难掩疑惑。他一面吩咐赶来的部下去打捞尸体,一面上前拱手见礼“老夫见过谢将军,不知楚公子与谢将军为何独自在城郊”
谢镜渊心想这老头是瞎了么,他们二人明明同行,什么叫“独自”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