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熹年猜到谢镜渊说不出什么好话,未免得罪人,便先接过了话茬,笑如春风拂面,一本正经的说瞎话“今日天色晴朗,在下心觉春色难负,便出城踏青,竟不曾想梅大人也在此处,真是好巧。”
他选择性忽略了湖里的尸体。理由虽扯,却偏偏让人抓不住把柄。
梅奉臣意味不明道“原来如此,那谢将军呢也是出城踏青的”
谢镜渊掀了掀眼皮“怎么,本将军就不能出城透透气”
楚熹年适时揽住谢镜渊的肩膀,做出一副感情甚笃的模样“将军缠绵病榻许久,久不出户,在下甚是忧心,便带他一起出城散心。”
谢镜渊恰到好处的咳嗽了两声,果真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就是脸色臭了些。
梅奉臣一个字也不信,他半信半疑的指向湖中“那这湖里的女尸”
那女尸被人七手八脚打捞上来之后,楚熹年这才发现她手脚都捆着绳索,像是被人捆着石头,沉尸入水的。至于刚才为什么会忽然浮起来
应该和楚熹年刚才“施法”扔下去的炸药有关。他一个炸药扔下去,把人家直接给炸起来了。
“”
楚熹年顿了顿,还是决定装不知道,淡淡挑眉“梅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与谢将军在此处杀人吗”
“楚公子多虑了,老夫并无此意。”
梅奉臣倒真没这个意思。肃平侯的儿子当街强抢民女,把人家直接掳回了府中。那老父老母苦等不见女儿归家,四处求告无门,便将状纸递到了梅奉臣跟前。
梅奉臣一路盘查,严加拷问,最后才知那女子被玷污之后想不开上吊了。尸体被肃平侯府的恶奴扔到城郊湖中。他带人骑马出城也不过是为了寻回尸首,只是没想到楚熹年与谢镜渊也在此处。
听到梅奉臣解释完原委,楚熹年这才似有所悟,他拱手施礼“原来如此,那我等就不打扰梅大人查案了,这便告辞。”
梅奉臣其实还想和楚熹年探讨探讨查案经验,但今日显然不是个好时机“也罢,那楚公子改日若得闲,可来明镜司找老夫饮茶。”
这句话换算一下,大概和现代的“楚公子若无事,抽空来警察局坐坐喝杯茶”是一个意思。
谢镜渊本来就不喜梅奉臣,闻言便更觉这老头好似有什么大病。拉了楚熹年便要走,然而经过那女尸身旁时,楚熹年却又顿住了脚步,忽然没头没脑问道“梅大人,你说这女子是自缢死后被人抛尸湖中”
梅奉臣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据那恶奴所说,确实如此,可有什么问题”
楚熹年指了指那女尸口鼻,因为被人搬动,胸廓受到挤压,涌出了大量白色泡沫“人若生前落水受溺,必吸入水,口鼻会生出许多白色泡沫。这女尸绝非自缢而亡,而是生前溺死。”
若这女子是自缢而亡,肃平侯府的公子充其量担个玷污民女的罪名。但若这女子是被人活生生溺死,那性质就截然不同了。
楚熹年充其量就是忽然发现疑点,对梅奉臣提一提,免得判错了案子。大燕律法中,玷污罪和杀人罪的判处有很大区别,前者可能打一顿板子,后者却是要砍头的,
楚熹年语罢,不顾梅奉臣怔愣的神色,转身离去了。临走前笑对他拱了拱手,意有所指的道“明日得空,在下定上门叨扰大人,讨杯茶喝。”
谢镜渊想不明白,等走远了才语气不虞地问楚熹年“你找梅奉臣那老东西喝茶做什么,本将军不能陪你喝吗”
楚熹年笑而不语“将军便当我好奇心重,想去瞧瞧那尸体吧。”
梅奉臣在明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