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红扬眉,“你来承担好,那你就承担。”
长公主嘴唇哆嗦,又气得发颤,“宗政绯红,你当真要这样不顾念姐妹亲情”
“噗哈”
龙荒王纵声大笑,胸脯起伏,那颗狰狞龙牙剧烈摇晃,“姐妹亲情宗政天香,你现在才想起来,你姓宗政,你名含章了吗”绯红拔出她身边的匕首,用刀背抵住她的下巴,“你跟太子什么来路,我清楚得很,重来几次,都是窝囊废物”
“你不会忘了,你这条命是怎么留下来的罢是那一夜,是徽音夫人,她知道辛小吉会坏事,特意放慢了行程,让你跟太子事先脱逃,被我们接应到。你口口声声为了含章,明知道辛小吉会坏事,为什么不事先杀掉她”
宗政天香被逼得冒出了热汗,她躲闪着,“是夫人让我们先走的,我也不知道会发生那种事”
“是啊,你不知道。”
绯红笑容讽刺,“那涿鹿台的血,你总该知道了吧徽音夫人跟老帝师以自身为诱饵,保全了你们,他们的祭日,你可还记得噢,那一天啊,你跟新收的小宠物在翻云覆雨,顺带想念一下你的心上人,对吗”
宗政天香只觉自己被扒光了,特别还在心上人面前,她又羞又恼,“你别说了,我,我事情很多,哪里记得住”
“嘭”
她胸口一痛,被绯红一脚踹倒。
龙荒女王变了一副模样,眉梢如刀,鬼气森然,“可我记得,含章人都记得,癸酉年,冬末,十二月二十四日,涿鹿祭血,父母皆亡,皇族衰败,国土皆沦丧敌手此生不踏平元魏,我宗政绯红誓不为人”
此刻,远在元魏,大军班师回朝。
魏殊恩一回来就听见糟心的事儿,七公主跟一个西席好上了,小王爷魏元朔则是有些坐不住,算着他回朝的日子,前一天就溜去了南溟奇甸,说是要学什么蛊术,增长见识。他捏了捏眉心,这要不是亲生的胞弟胞妹,他一脚踹出去喂狗。
魏童“对了,副主,您的粉鼻头,又越狱了,还把您的旧衣扯烂了。”
魏殊恩“”
“不说他们,域外那边有什么动静。”
宝岩国最接近域外的国家,元魏早就垂涎已久。
魏童禀报,“龙荒跟赫连,似乎有意再度联手,出兵海市蜃楼,整合域外势力。”
魏殊恩解开外衣,又将那破旧的香囊捏在手里,反复按压,“可查到那龙荒王是什么来头这么活跃的人物,最近才冒出来。”
“听说是中原跟龙荒的混血。”魏童迟疑,“她本来是宝岩商队的领头人,后来到了龙荒,得了四公主的赏识,不知怎么的,迷得人家神魂颠倒的”
话本都不敢这样写的
魏殊恩不住发笑,“这女人倒是有本事,你安排下,我们微服,去龙荒朔漠”
他秀丽狭长的眼眸泛着点鳞光。
“我那黄泉之下的丈母娘,便是域外血脉,蜃楼的公主,说不定,我那小公主,已经哭哭啼啼去找她的外祖父,要将我千刀万剐不得好死了呢。”
宫人们急匆匆端起一坨面团,往魏殊恩面前送,“陛下,粉藕找到了”
“喵”
这小东西试图掩饰它的屡次出逃的罪状,却在魏殊恩伸手抱她的时候,在他脸上挠了数道血痕。
最后粉藕被五花大绑,小爪子捆得跟蒸螃蟹似的,老老实实窝在魏殊恩的怀里。
“这不就老实了”
他点了一下那湿润的小粉鼻,然后抓起它的四肢,脑袋埋在狸奴纤软温暖的小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