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发抖。
这羊水破了之后,昆山玉君是百倍的阴阳怪气啊
他们完全不敢顶嘴
掌门都要哭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他能咋办
掌门灵机一动,决定以毒攻毒,“那要不我,我去找红宗主”
昆山玉君原本平复的心潮又有泛滥的迹象,他紧捏着指节,掐出红痕,冷冷道,“找那女人干什么她顾着自己欢愉,留下了一肚子坏种,拍拍屁股就走了,如今怕是在什么销魂窟里搂着什么不三不四不清不白的妖艳男子寻欢作乐。”
众人沉默了。
您这酸的,怕是万年醋坛子都不够腌的。
掌门觉得还是要为对方辩解一句,“师祖,如今合欢宗正与王朝开战,红宗主再厉害,也没那个精力寻欢作乐啊。”
师祖的眼风立马扫来。
“怎么,你是趴在她床底,亲耳所听,亲眼所见的吗”
掌门果断闭嘴。
您是孕夫,您高兴就行。
“给我找个隐秘之地,越快越好。”
最后这位阴阳怪气的老祖终于冷静了,消停了,不无理取闹了。
掌门等人不敢怠慢,什么风水罗盘八卦镜,都掏出来了,使出毕生绝学,为昆山玉君找了一处风水相宜、天地相合的地方,得到后者的允许,他们立即将道驾抬了过去,就在河岸之畔的荻花丛里。
“你们背对本座,护法即可。”昆山玉君口吻森寒,“没有本座的允许,谁敢回头看上一眼,本座让你们人头落地”
众人慌乱点头。
事实上,他们也有点懵,护法了那么多次,第一次是给怀孕早产的老祖护法。
昆山玉君卷起了车窗的薄纱,望了一眼外边。
这山下的芦荻提早绽开了絮花,大片白绒绒的,像是飞雪一样,随着河风轻荡。那样蓬勃的,茂盛的,生机。
道家仙君眸中晦涩难言。
江霁低下脸,手指缓缓搭在自己过分活跃的胎球上。
这一刻,好像有一只只小手贴上来,隔着一张肚皮,“它们”兴奋跟他贴手印。
为什么这么兴奋是知道自己要出来了吗
江霁冷漠地想,不会的,他曾经发过誓,不会让这群妖物从他的肚子里爬出来。他修太上忘情,最忌讳就是因果相连,他利用那女人飞升,又被她毁了飞升,两人就算扯平了。但是,这并不包括腹中的骨血。
他要是生下来,就平白多了三四份的因果,牵绊更多,枷锁更多,跟他的初衷背道而驰。
他宁可重修,也不能给自己落下这么大的隐患。
江霁眼底闪过一丝狠色。
反正他本来就是要处理掉的,现在只不过是提前而已
“噗嗤”
掌中妖刀从手心里钻了出来,鲜血湿漉漉地泼湿衣袖。
江霁正要刺入腹中。
“师祖,那个,她托我带了东西,我不知道您用不用得上。”
掌门冒着生命风险,把绯红送给他的玉盒子都弹入了道驾里,随后就是长长松了一口气,反正他能做的都做了。
她的东西
江霁落刀的手腕缓了缓,旋即眉目一凛,强劲的气流破开了玉盒。
一股草木的香气盈满车内。
一万年份的双心骨参、一万九千年份的云台灵浆、两万年份的白川玉髓、两万七千年份的银海生花以及两只粗糙的、手柄歪歪斜斜的拨浪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