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送了,这是喜事,贫僧高兴,你亦当高兴。”
而在此时,摄政王带了牌匾,如约而至。
僧人们惊骇后退,“这,这不是嫁娶吗,怎么是白衣”
“丧衣送嫁,千古一例。”
摄政王丧衣加身,脸色愈发惨白,她露出森森白齿,“诸位高僧放心,本王活着一日,定教圣僧活着一日,本王若是死了,这阴曹地府,夫妻同心,圣僧也得同游不是对了,你这红马寺,屡次与天子纠缠,本王早就看不顺眼了,看在我圣僧夫君千依百顺的份上,我就不摘你们了。”
“去,把这牌匾挂上,记住了,从此天下只有白马”
方丈嚅动着唇,面色灰白。
连最好的神医都说,摄政王油尽灯枯,活不过她的二十二岁
也就是说,两年之内,摄政王必亡
越是濒临死亡之期,摄政王行事就越发乖戾狠恶,胆敢忤逆她的,都做了鹰犬的刀下亡魂。
方丈闭了闭眼,不忍再看,摄政王如日中天,炙手可热,她发起疯来,天子都退避三舍,他们这群和尚,除了以命殉道,又能做得了什么哪怕是这样,摄政王也说,他们敢挟持民意,她不但要寺内和尚陪葬,更让天下万民来围观行刑现场,看看万佛死后,谁还敢信佛。
这就相当于直接断了他们的传承
红马寺投鼠忌器,只得顺从摄政王,挂上了白马寺的牌匾。
众僧敢怒不敢言。
倒是那披着赤血色袈裟的圣僧驸马,他双手合掌,声音温厚低沉,“白马驮经,此心古旧,唯愿诸位,早日成佛。”
众僧面色好转,也一一施着佛礼。
“蝉月大师,您多保重”
“保重怎么,当我公主府是龙潭虎穴”摄政王瞥了释蝉月一眼,冷笑一声,“难得夫君恋旧情,来人,去把那宝殿里的佛,给本王搬回公主府,好让它们见证一下,它们最重清规戒律的佛门弟子,是怎么嫁为人夫,怎么承欢本王身下的”
众僧怒目而视,一个僧人再也忍不住了,怒斥她离经叛道,“摄政王,你适可而止,你迫害天子与世人还不够,还要侮辱我们的佛门高僧,你生前坏事做尽,就不怕死后坠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摄政王眼中浮起重重戾气,她枯瘦的手指死死捏着轮椅手柄,正要发难。
还未等她开口,唇边就吻上了佛珠,圆润又古朴的,泛着一种淡淡的檀香。她的圣僧夫君摊开了双臂,一手绕到她的后背,一手穿过她的双膝,将她这一具没有多少皮肉的身躯轻缓抱起,手法轻柔,似搂了一片绸缎。
这红衣圣僧温厚一笑,“吉时已到,还请殿下带贫僧回家。”
释蝉月顶着丝溜溜的光头,披着最鲜艳夺目的袈裟,他坦然接受了众生的围观,环抱着他的摄政王,从白马寺一路抱回了公主府。心腹们都对他大为改观,这和尚抱着人,走了那么多的路,竟然脸不红胸不喘的。
“噢和尚进阎罗府了”
小孩子口无遮拦,在一旁起哄,慌得父母捂住了他的嘴,趁着人多混乱,把他给带走了,生怕自己招来摄政王鹰犬的记恨。
“听见了没”
摄政王阴森森地说,“和尚,你进了我的阎罗府,再想逃,那也是插翅难飞了”
首座笑了笑,就对着最近的心腹道,“我们的婚房在哪里贫僧第一次来,还不认得路。”
那年轻心腹面色诡异。
是的,他就是那个当街抽鞭子的,谁能想到,这才几个月不到,街边的和尚就大摇大摆进了公主府,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