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停云殿中人,加之扶英,才是他所重视的。
如今扶英去了梦境。
回来之时,也许就是扶英去魔界,而他们不再相见之日,想及此却也有些难过的。
好在凌祉方才没有追他出来,也叫他消停了片刻。
他起了身,在停云殿中像是无头苍蝇一般寻着那银铃铛。
唯恐当真错过了什么。
好容易在书架的玉盒中寻到,萧云谏方才忆起他之前还瞄过一眼。
只道“放在此处,决计不会找不到。”
他将银铃铛挂在床头,风过无声。
唯有真心实意地去求助,那铃铛才会叮叮当当地想起。
为了信守对扶英的承诺,萧云谏也去不得长飚之墟了。
他正欲传青鳞,炎重羽便已晃悠了进来。
他同背后夕阳融为一体,道“凌祉方才又送来一副白狐狸皮围领,说是你用惯了的物件儿。”
萧云谏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
许久,他方才长舒了一口浊气,问道“他当真没完没了,是吧”
这几日,凌祉日日要送些东西来。
不是他从前在无上仙门无定峰中的陈设,就是灌着同样回忆的玩意儿。
前两天,竟是亲自将他自己所居的修竹阁门前那两座石狮子,齐齐地端了过来。
炎重羽都惊掉了下颌,只道“送来作甚摆着辟邪吗”
就连停云殿那些个洒扫神侍也颇有微词
“那位魔尊,是将我们停云殿当做仓库了吗竟日日送这些奇奇怪怪的物件儿来”
“就是说呢,神君一个也不摆出来,都叫我们丢去沉墟台落灰。他还是这般,乐此不疲。”
“我倒是觉得那魔尊倒是痴情用错了人,神君最是不在乎这情情爱爱,不然哪会不尚公主,拒绝了花神、水神、火神的求爱呢”
炎重羽在一旁咳嗦一声,道“都是无事可做了吗”
神侍们即刻便取了自己的器具,轻扫起了偌大的停云殿。
他张望了两眼,今日却是没有见到凌祉来送那些个零碎。
回首一瞧,萧云谏方从殿中行出,一身雪青色的窄袖内衫,配着件薄如蝉翼的丝罩。
萧云谏的目光似乎也有意无意地落在门口方向。
与炎重羽撞了个正着之时,有些窘然地抽了回来。
他拂袖一展,问道“你是无事可做了吗在此闲逛。”
一旁的神侍噗嗤一声险些没憋住笑意。
萧云谏斜了一眼,正欲转身之时,却听门被叩响。
神侍看看炎重羽,炎重羽又瞧瞧萧云谏。
萧云谏平白翻了个白眼,道“看我作甚,去开门啊”
其实谁都心下了然,这会子来人定是凌祉。
萧云谏倚柱隐去了自己身形。
仿若是有几分期待,凌祉今日又能搬什么回来。
凌祉今日倒是两袖空空,只手里拎了两幅药包。
刺鼻的草药味道,隔着八丈远就蹿进了萧云谏的鼻腔中。
让他不禁打了个喷嚏,显出了型来。
凌祉见他也在,刹那间脸上寒霜便被欢欣取缔。
他扬了扬手中药包道“我知风神殿下曾患心疾,便在民间寻了良方,望风神殿下笑纳。”
笑纳
纳倒不必,萧云谏当真被他此番气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