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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北平暮色浓(1)(天津火车站。火车站的天桥...)(2/4)
例行检查。

    谢骛清这一回北上,以养病为由头,让故友给开了通行证件。检查到这节车厢内的人,被挡在两列车厢连接处,见通行证件,低声商议良久,决定不打扰这位已经脱了军装的将军。

    片刻后,林骁递进来一张名片。姓祝,祝谦怀。

    祝先生她惊讶。

    那年奉系战败,退回关外,祝先生便跟着消失了。京中传闻,祝先生被奉系的一位军阀关押,带着一起退出了关。

    “请他进来。”谢骛清说。

    久未见面的祝谦怀照旧是米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除眼角纹,再无变化。他见到谢骛清和何未,笑中略带了局促“在一旁车厢里,听人说,这里有南方来的谢先生,再见到林骁副官,便猜到是将军没想到二小姐也在,打扰了。”

    “先生请坐。”何未将单人沙发让给他。

    “不,不必了。”祝谦怀越发局促。

    来客不道明来意,她和谢骛清只好命人沏茶,耐心等着。

    祝谦怀接了茶杯,终是落座。

    “先生是不是有什么难处”她笑着问,“只管说好了,无须见外。”

    “见到二小姐,想到了何七先生,”祝谦怀温柔笑笑,轻声道,“脑子乱,失礼了。”

    他抬眼看谢骛清“我想问句话,将军莫怪。”

    谢骛清略一颔首,等他问。

    “谢卿淮将军”祝谦怀轻声问,“当真走了吗”

    车内,静得压抑。

    谢骛清微笑着反问“祝先生为何要问一个早定了死罪的人”

    祝谦怀捧着茶杯,又低声道“我只想知道,如此好的一个人,当真没活下来吗”

    “他死了,”谢骛清说,“枪决。”

    在寂静里,祝谦怀轻叹着气,垂眼看刚泡开的茶叶。

    何未不想让两人都沉浸在难过的氛围里,同祝谦怀叙旧,询问他的近况。

    祝谦怀似知关于自己传闻,并不大提过去,而是说到如今。这一回他回北平,想竞聘于一所师范学校。祝谦怀为唱戏,多年钻研历史,才学过人,他想去做一名老师。“那个师范学校的校长推崇平民教育,”祝谦怀解释道,“学校里的教师上课穿长衫教书,下课穿蓝布袍子和学生们一起干农活,学生们也都是家境贫寒,半工半读。我想去尽一份力。”

    祝谦怀低头笑笑,喝了两口茶后,仓促而去。

    看得出,他来,仅为了打听到曾仰慕的谢卿淮将军的消息。

    “我过去说,你和谢卿淮关系好,他真是记住了。”她对谢骛清解释。

    谢骛清轻点头。

    “他方才说到你七姑姑,”他问,“听着有隐情”

    “嗯,”她道,“他从北平消失后,都传言他跟着军阀走了。七姑姑心里一直有他,找不到人,灰了心,这才去了武汉。”

    “不过姑姑去江南,主要为了长江的航运,”她又道,“何家航运版图过大,太惹眼,我和姑姑假意闹翻,对外说分家后,将长江航运分了出去。”

    “白谨行的那批货,先走海运,随后就要走长江航路,”她接着道,“此事要紧,我到京以后,须让人亲自跑一趟武汉。”

    暮色苍茫中,火车抵达正阳门车站。

    中原大战正到关键点,也因此,南来北往的火车,凡是停靠在正阳门火车站的,都搭载了不少受伤的军官和士兵。

    谢骛清拄着文明杖,下了车。

    潮湿的天,热风夹着他最熟悉的战场烟火和血腥气,卷过大半个站台。林骁谨慎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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