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吧。”
随着柳寒城不带感情色彩的转述,夜的脸色越发苍白,身形摇摇欲坠。直视着他的柳寒城并没有因为他的脆弱而留下往日的情面,直接向他抛出了一个残忍的问题
“那么,在蕾哈尔无法再登塔的前提下,你是想要就此停下脚步和她回去原本的地方,还是追逐那微乎其微的渺茫希望、登到塔的上面寻找顾兔的身影”
这一刻,夜的内心仿佛承受着极端的痛苦,他张开了自身干裂的唇,从中发出的破碎细响就像是幼兽受伤时的呜咽“我”
曾几何时,他其实也面临过这样的问题。可是现实摆在他面前的却是一份被人为打乱的拼图,存在于脑海中的美好想象不再,而是更为残酷与支离破碎的情景。
这个时候,也不再是在他心中表面冷酷却唯独对他十足温柔、一直给予他光明和力量的那名少女在质问他。
这份疯狂漫过心头的悲伤,使夜不受控制地紧紧闭上了眼,脑袋搁在地面,身体近乎蜷缩成了一团。
只有闭上双眼,才能在整个黑暗的世界中再次与内心回忆的光芒相遇。
他在这一刻想的不再是蕾哈尔,不是时常照入洞窟的那束光。他想的是自己爬出洞穴后,推翻过去所有想象、在天空见到的最强烈耀眼的光。
是他即便闭上眼之后也不需要再害怕的、会在意识里温暖和照耀他的光芒。
可直到柳寒城问出这个问题的瞬间,夜明显感受到自己像是被剥离了很重要的东西。直到失去了,才意识到那明明是很重要、非常重要的东西。
来之不易的、被人捧在心上珍惜的心情。
长相温润的褐发少年以那副被遗弃的姿势渐渐抓紧了自己身前的泥土,双手破损的指盖在地上划出了几道染血的抓痕,他都依然一副若无所觉的模样。
“我想见她”
有晶莹在他掩埋的阴影内一滴一滴湿润了地面。
“好想见她,兔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