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嚓,弹开盖子的打火机冒出了一簇火苗,点燃了那根由白盘纸包裹的烟卷。
摇曳的火光在昏暗中将男人那张沧桑的脸庞轮廓刻画得更深了几分,他遂吐出了一口烟雾,在身周弥漫开的尼古丁气味里垂眸瞥了眼地面上的少年,眉心拢成了一个不愉快的川字。
“这就是你们给我新找来的徒弟人怎么都已经破破烂烂的了”
这样的情景让他感到非常不舒服。
“超出计划外的状况太多了,这次为了带回他,付出了比预料中更大的代价,甚至请动了加拉加出手才阻止了意外。”
踱步走出阴影的柳寒城回答了男人的问题,很明显,他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身份。
黑发男子听见他后半句话中的那个名字,不由顿了顿。来之前他就已经听说了这一层发生过的事迹,更不用说,加拉加就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徒弟,他比谁都清楚必须让对方出手才能解决的状况究竟严重到了什么地步。
他叼着烟,不着痕迹地往在场另一位红发魔女的方向望去,从她点头的动作里得到了确定的回复。
黑发男子闭了闭眼,一丝冷冷的抽气声沿着他唇边香烟的空隙里泄出“难怪加拉加那小子主动跟我提了这档子事”
在他沉吟的时候,趴伏于地面的褐发少年终于被周围的动静所扰醒了的模样,五指微微抓起了一捧地上的泥土,浓密的眼睫上下分离,睁开了那双黯淡而又恍惚的金色眼眸。
“兔兔”夜下意识地喊出了这个名字,脑海中的画面仿佛还停留在与她被强行分开的一幕,指尖微搐,颤抖着想要在这里往前摸索着某份不存在于此地的温暖,“她怎么了”
就在这时,他沾染了泥土痕迹的指尖前方,停留了一双做工精细的绣花布鞋。
“我还以为你开口第一句应该会问的是蕾哈尔呢,夜。”
柳寒城在少年身前不远的位置负手而立,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自己反倒豁然地笑了起来。
“也是,一个愿意为了你不惜豁出性命、遍体凌伤地砸破大半个伊凡科尔层也要将你带回去的少女,要是拼命到了最后一刻,听见从你口中喊出的还是另一个背叛过你的女人的名字,那怎么也说不过去。”
再一次听见柳寒城说起这些事迹,那位饱经创伤的少年当即停住了指尖,面露出纯粹的痛苦之色。
“兔兔,她究竟怎么样了还有蕾哈尔,昆先生,我最重要的其他同伴他们都怎么样了”
得到自己想要的效果,柳寒城也不再试图拖延话题去折磨对方,直接告诉了他答案“你的同伴们都顺利通过最终测试了,大概不日就会被传送到上一层去。除了蕾哈尔一人,她因为在测试中负伤而失去了合格资格,恐怕没有再登塔的机会。”
“至于你关心的顾兔情况究竟如何,你自己也很清楚不是么”
柳寒城语调没有多少起伏,以平静的语调陈述了事实“那场测试,实则你才更符合那份祭品的意义。果然,她在我们预料中咬住了你这颗危险的鱼饵,和昆一起义无反顾地投入了那场专门针对她的陷阱那场为她而设置的考验。”
“一步步消耗她的力量,一步步引诱她掉入绝境。可惜出了唯一的差错,那就是没能把你带回去的事实,让她失控了。我们没能想到顾兔是个潜力能够媲比于恩流的强大非甄选者,她欲图毁掉伊凡科尔层的行为甚至引动了管理者出面。”
“现场没有在之后找到她与昆的踪影,遭受到管理者强力的回击,她或许是死了,又或许是和昆正藏在了这座塔之中的某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