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没有想过会如此煎熬。
雪地很冷,但江誊完全可以忍受,然而夜里听见他喊另一个人的名字,听那个人一遍一遍地哄他入睡,才真的叫他如坠冰窟。心脏像是被一把利刃无情地剖开,鲜血汩汩地涌了出来,他很想冲进去把那人杀掉,把他抢走,可是他又怕怕宋疏再把刀架在脖子上盯着他,那截细白的颈项原先常被他握在掌心,以唇舌爱抚,现在却宁可受戮也不许他再染指分毫。
江誊又回想起了那日他踮脚亲吻对方的画面,也明白从始至终,他才是那个局外人。
第二日清早殷复寒又来了,看到在雪地里跪了一夜,此时落了满身的雪,宛如一尊冰雕的江誊他也不免哑然,不过只是轻啧两声以示惊讶,便大步踏进了房门,急切地去抱他的温软香玉。
“来,先吃饭再喝药。”殷复寒把宋疏往怀里一揽,然后就去撵商越,“换我了换我了,你哪凉快哪呆着去,外头正好还有个情敌,能把他赶走才算你本事。”
宋疏喝粥的手一顿,目光往窗外瞟了一眼,然后又去伸手够药碗。
“今天怎么这么苦”他闷闷地喝了口,怪委屈的。
“因为你受伤了。”殷复寒无奈,“要怪怪你自己。”
“不怪教主。”商越冷冷道。
“行行行,怪我行了吧,怪我。”
两人不对付,吵架甚至打架乃常有的事,今日反而格外沉默了些,宋疏喝药的时候二人目光都放在他的身上,药渍从嘴角溢出,二人皆想替他擦,结果宋疏自己抹了一把,扬声喊了燕聆。
“你们应该有事要做罢别一直待在我这儿,看着烦。”宋疏无情地送客,“日落之前不必出现。”
“”
“教主,您这是打算见见江大侠了”燕聆懂他心思,等那二人走完便凑了过来,小声问。
宋疏拢了拢衣服,斜斜倚在榻上,“总不能由着他跪在那。”
“那我叫江大侠进来啦”
“嗯。”
“你是说,你在与我成亲之前,就有了这个孩子”江誊定定望着他,眸色漆黑,近乎痴迷。
宋疏点了点头,没去看他。
他其实不擅长说谎,但不知为何,江誊却轻易相信了,男子的眼底闪过一丝懊恼,“抱歉,我不知情你同我欢好时,我还那样欺负你”
“疼么生下它会不会损伤你的身体”
宋疏愣了愣,听到这话耳根子有点红,半晌才反应过来,“不关你的事。”
“为何不关我的事。只要是你的孩子,就有我的事情。”
“这话说得人不少,但我都没答应,你又是凭什么”
“凭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江誊单膝跪在榻边,伸手圈住他的腰,用一种卑微到尘土里的姿态恳求他,“不要再赶我走了,就让我留在你身边保护你,可否”
宋疏沉默地与他对视许久,眼底的寒冰却不曾融化,“江大侠,你没必要这样。我知道你喜欢我,但你我本不是一路人,我看不惯你的作风,你也并非真正欣赏我的所作所为,即便今日你被我迷昏了头,和你师父所说一样,你终有一天会后悔,等到那时你再想脱身就难了。”
宋疏顿了顿,不给他反驳的机会,“你不好奇这是谁的孩子么猜猜看。”
江誊哪里想猜这些,说出任何一个名字都如同一把利刃在心口狠狠地搅,但宋疏偏要刺激他,他否认了江誊的猜测,给了他一个最屈辱的答案“你为何不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