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雨伯使劲用牙齿咬住嘴唇,把下唇都咬出血了,用尽了洪荒之力才把这股冲动压回喉咙深处。
这其实并不太容易,人在受到突然刺激时,本能反应往往是很难控制得了的。
不过他立马抓住了宁洲的手臂,用眼神示意另外两人往后看。
宁洲察觉到封雨伯的手指在微微发抖,于是转过头去,这一看,就发现刚才还站在门口的女人,现在已经悄无声息地贴近了他,两者相距仅仅只有半臂,近到如果宁洲甩头的力度稍微大一点,就会跟后面的人头槌相撞的地步。
封雨伯额头上的冷汗唰的就流下来了,这个女人动作好快更要命的是,玩家全程听不见声响,若非他正好看见,都不知道有人出现在了背后
不,等等,封雨伯忽然想起来,女人到底站在那里看了他们多久因为没有声音,所以他也不是很确定,但是一想到他们可能一开始就被人窥伺着,封雨伯鸡皮疙瘩就禁不住往外冒。
陆凉跟他的反应差不多,浑身紧绷着,警惕得如同一只突然被人踩了尾巴的猫。
与封雨伯惊悚的神色相反,宁洲一点激动的表现都没有,骷髅面具掩盖了他所有的想法。
这么近的距离,宁洲能清楚看见中年妇女苍白如死人一样的脸色,她穿得严严实实,唯一裸露在外的脖颈颜色与脸保持一致,而且侧颈处有几块青色的斑点宁洲漫不经心地猜测,这或许是尸斑。
他似乎压根没被吓到,还主动凑近了点,嗅了嗅,果不其然,从中年妇女身上闻到了一股很淡很淡的福尔马林的味道。
属于死人的味道,难不成站在面前的也是一具尸体宁洲脑海中转过这个念头,表面上却分毫看不出来,反而泰然自若地挥挥手,用口型比了个“嗨”,笑容热情而友好。
见状,女人眼中飞快闪过一丝错愕,像是不明白这个陌生人怎么一副宛如遇见了八百年未见的老同学的模样。
静默持续过了好一会,中年女人率先忍不住,指着被拆掉的那堵墙,叉腰发难“你们怎么搞的,为什么要拆别人家的墙”
大嗓门回荡在寂静的走廊里,可能是进入到这个世界后,玩家们就没怎么听到过声响,所以忽然听到人声,都差点以为是错觉了。
女人开口的瞬间,陆凉与封雨伯纷纷露出畏惧的表情,齐齐退后一步,四处张望,戒备着可能会引来的鬼怪,就连宁洲也感到些许诧异。
她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说话了
宁洲还记得,张舜一句短短的“卧槽”就给他招来了杀身之祸,然而中年女人说了这么长一句话,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没有鬼怪,没有危险,倒显得封雨伯两人一惊一乍的,十分滑稽。
中年女人更加不满了“说话啊,你们以为不说话不承认,就不用赔钱了吗”
大家哪里敢张口,宁洲在纸上写道“这摆明了是豆腐渣工程,你要索赔也该找施工方才对,我们肯定是无辜的。”
陆凉瞥了眼纸条上的字,暗叹一声不愧是key,这睁眼说瞎话的水平与日俱增,凶器还拿在手上呢,就理所当然地推卸责任。
显然,中年女人也是这样想的,她生气地说“不要狡辩了”
宁洲就说其实墙被拆掉更好,里面被人种了奇怪的东西,早发现早根除。
他这么说,是希望从中年女人嘴里套话,看能不能得知这些耳朵花的用途。
中年女人也看见了墙里的花朵,但她没有显露出惊讶,像是习以为常似的,说道“哦,墙里本来是没有的,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