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听话任人摆布的小道长抱着剑气定神闲地冲阿情微笑“阿情,你这是为虎作伥知道吗”
他话音刚落,那群歪歪倒倒的骷髅兵发出了刺耳的碰撞声。似乎是因主人心绪不稳,那些纠缠的黑气莫名其妙暗淡了一瞬间,立刻又强光大盛。
阿情手足站得笔直,听他指责动了一下肩膀,让艳鬼伏得更舒服一些,他声音一如白日那样软绵绵,此情此景居然显得客气得很“不劳费心。”
艳鬼瘫立在黑暗里,冷冰冰磨了磨后槽牙,他直视着公珩,恨意清清楚楚写在脸上,似要食骨啖肉“看来阁下今天有备而来。”
任孤鸣天生八字欠打,五行短揍,他估摸着公珩也不太想和这么一个有碍观瞻的玩意对话,立刻接话道“没有没有,睡得好好的突然被人请来这么个荒坟里,献丑献丑。”
艳鬼这才把视线稍微分给了这个漂亮道士一点,隔得这么远任孤鸣都能看见他那双曼妙瞳仁里点缀着一点灿烂的火光,眨眼而逝。他直直盯着白得耀眼的任孤鸣,鲜红欲滴的嘴唇裂开一条似笑非笑的缝隙“小道士伶牙俐齿,看你好看等会单独给你埋个坑。”
他话音刚落,刚才文文静静站着的黑骨架都活了过来,在狭窄的前室里肩撞肩骨撞骨,顿时折腾得尘土飞扬。阿情扶着艳鬼干脆利落地转身,直直进了他身后的一条幽暗甬道,艳鬼不知想到了什么,似乎心情又好了一点,含点恐吓意味地道“好心提示你们,这叫阴兵借道,乃是血手鬼师所创之术。”
艳鬼右手凌空一抓,厚重墓门从天而降轰然紧闭,又激起一片酥焦的骨头渣。
那一瞬间,任孤鸣闻到了一点略带腥气的潮味,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股味道就戛然消失了。
前室统共才这么一大块地方,除了公珩便都是些霉朽的骨头架子,任孤鸣试图搭话“哈哈哈好像挺厉害啊。”
公珩扫了他一眼,这一眼情绪万千就错过去了,最后冷淡地“嗯”了一声。
这群“枯骨奇兵”没给他俩寒暄的机会,虽然看着破得掉渣,浑身缠绕的黑气一绷竟然气势如虹扑了上来骨头架子又脆又糟,任孤鸣一剑挥过去顺顺溜溜削下了一根臂骨,没等他稍微弯一下唇角表达那么一点“笑”的意思,只见那根摔在地上裂成了八瓣的骨头被黑气一裹,颤抖一下立刻被一股力道吸了上去,完好如初地长在了断口处。
他和力大无穷的骨头架子黑洞洞的眼眶对视了一下,愤然挥出了第二剑,随着接手这具身体时间的推移当然也有点前世的昂贵学费因素,任孤鸣稍稍把就饭吃了的格斗术又捡了点回来。
他连续荡出了三剑,云浪生本就削铁如泥,他又掌控不好灵力,三剑下去这位仁兄的遗骨被整整齐齐砍成了三截,又被灵力崩得漫天碎末,当真是“挫骨扬灰”。
趁着骨架灰洒半空,任孤鸣急匆匆看了一眼公珩。却见他背着手,从容地在骨头堆里滑来滑去,围着他的骨头架被他神出鬼没的身姿绕得晕头转向,他手无寸铁,明明是在躲那些鬼爪子,居然悠闲得仿佛在赏花。
任孤鸣走神这么一下,猛一回头,刚刚碎成渣的仁兄无声无息凝成了一幅一模一样的枯骨,四周咔啦咔啦的骨头声嘈嘈杂杂,听得他脑袋疼,这玩意本身就是碎的,全靠黑气一根线绷着,打不死也拆不开,烦得要命。任孤鸣现今唯公珩先生马首是瞻,见此怒问道“你和那个血手鬼师熟吗”
公珩一侧身,他腰力极韧,堪堪擦着一只短了一半的鬼爪仰了一下腰,那身黑袍子在这种烛火昏暗的地方深得像是要融进黑暗里,只在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