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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六章(2/3)
本不算酒,话虽如此,一会儿还要工作,也只能喝它了。

    如您所见,我正是这样一个无论遭受怎样对待,都能从善如流的草芥一样的人,可对工作,我是说绘画,还算认真。

    醉醺醺的人成不了漫画家,就连手指在握笔的刹那都会颤抖,然而今天的工作,也就是纯子的画像,并不在此范围内。

    我静静站着,看着她的肖像画,与其说是她,不如说“它”更合适点吧,织田作说我画了一副妖怪,我听后不仅没失望,反而还沾沾自喜。

    我想展现的,不就是妖怪一类的东西吗。

    孤独寂寞的妖怪。

    认识纯子并非意外。

    倒不是说我刻意结识她,只是我这个人女人缘或许还有男人缘吧,一些男人痛恨我,还有一些实在是好得出奇,童年时不说了,念书时,隔壁女校的女学生会成群结队地堆在警校门口,我一出来就噗嗤噗嗤笑;羊里的小姑娘会用丝巾扎头,在我面前走来走去;拉面店的看板娘偷偷塞和果子给我;进入黑手党后,那些女组员也会

    我随便走进一家酒馆,喝酒,女招待便像是感受到了玄妙的气场,端着酒壶来到我身边,良子女将人很好,她是那种有豪侠之心的女人,于是我在她店里喝得醉醺醺的,还赊了许多酒钱。

    往来酒馆的都是失意中年人,跌在酒桌前吹嘘自己的丰功伟绩。

    时至今日,我已经能够看透他们大半,因此也不会恐惧与他们交谈,相反,我称自己是画家,大谈特谈艺术创作的理念。

    谁能想到我根本不是什么画家,也不是他们臆测中画室的学生。

    我不曾念过一天绘画私塾。

    虽如此,我却认为自己比那些画家要高明多了,尤其是作肖像画的时候。

    “画皮肉的那群家伙,不过是庸才罢了,真正的画家当然是要画人类的灵魂。”

    有人哄笑道“你这家伙,人怎么能看见灵魂呢。”

    我说什么自己都不大记得了,大概是醉醺醺地反驳“我就能看到”,诸如此类的话吧。

    纯子就是那时候走进店里的,男人们吹口哨起哄,我喝得太多了,眼前迷蒙一片,却也能透过水雾看见她妖邪的美貌,良子轻声告诉我她是附近的妓女。

    她欲言又止“不是我说,阿叶你还是离她远点吧。”

    “这女人,怎么说呢,太脆弱了。”

    “她自杀过好几次,没有一次成功的。”

    那只是第一次见面而已,之后几天她又坐在那,我颠来倒去地说自己的绘画技艺,大概到了第三天时她问我能不能给她画张肖像。

    我其实是能感觉到她看我的脉脉情谊,妓女这种东西,文学作品中偶尔会描述她们的苦痛,可在我看来,大部分妓女都是没有心的,确实耽于享乐的,尤其是战争之后,这种年头,街头游走着流浪儿,城市大半地都是烂尾楼贫民窟,连工作都找不到,对出卖身体这种事,也就无关痛痒了。

    我敢说部分妓女都是快活的,纯子又算哪种

    她肯定是贪恋人体温的,说白了就是很寂寞吧,我能感觉到她在想什么,我也是一样。

    我来到了智下屋,她住在工作的地方,我躺在被褥上听她问“你想把我画成什么样。”

    “哎呀,千万不要在画家动笔前问。”我说,“笔这种东西并不是属于我的,手自然而然动起来,画作就一气呵成了。”

    她被我逗笑了,也躺下来,跟我絮絮叨叨说自己的身世。

    她是在97年被从北海道卖到东京的,也就前几年才流落到横滨,我见怪不怪,那几年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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