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永安跳下来,海绵丢到桶里,冲洗完车,就用高压水枪对着玻璃,反复找渗漏水点。
最后贺永安伸了个懒腰,反手把t恤脱下来,挂倒后镜上晾着。t恤早就湿透了,混杂着汗液、洗车泡沫和迸溅的水珠。
盐厂片区就在海边,他眯眼远眺,好久没下海,有些意动。
滩城人男女老少,哪个不是浪里白条。
这回裤子鞋子都脱了,只留了裤衩。
贺永安没往深处游,就在五十米开外的地方,游了个二三十来回才回家。最近不是车上赶路,就是在猴子家闭门不出,在海里这么肆意换着泳姿,泡得肩膀脊背都是难得的舒展。
贺永安游完回家,径直叼着烟出了阳台,他正要准备把洗车穿的衣服脱下来泡着。听隔壁水声哗啦,原来隔壁女人也在阳台。
居然还在手洗衣服,林春芳背对着他撅着屁股,双腿并拢微屈。
贺永安就抽着烟不说话,不看白不看。
这么大半天的功夫,她又换了条蓝白格纹的短裙,上衣是件宽松的外套。她松松地挽了个同色系的发圈,亚麻色的头发被束起来。
显得有些过分精心。
林春芳拧干衣服,刚才水龙头里哗哗,她没听到贺永安那边动静。没想到闻到烟味了,等了半天他看个没完没了,就是不打招呼喊她。
她始终感觉目光焦灼在她背后,浑身无端不自在地热起来。
林春芳拎过衣架挂好衣服,蓝白格纹发圈往旁边渐次转过去,露了正脸,做了个恰到好处的惊讶表情,唇瓣微张,双眼眨了眨。
“哟,这么巧”
贺永安勾唇,“不是你想碰见我”
林春芳脸上笑都快挂不住了,“哥哥怕不是没睡醒”
她捞过旁边口罩戴上,用眼神威胁贺永安。
贺永安不想戴口罩。
他懒洋洋地抬了手示意,手里的香烟还未燃尽,“我离你远着呢。”
离得远是远,架不住他目光直白地扫了扫,问得露骨,“不是故意,在家还要穿胸罩”
林春芳确实想着阳台有碰到他的可能性,此刻后悔万分,只好挺了挺胸脯,“怕下垂不行吗”
贺永安随意掸烟灰,“你这尺寸,下垂不了。”
林春芳被他说得生气,几乎咬牙切齿喊他名字,“贺永安。”
林春芳目光能把他戳个洞,“你懂什么”
从来没人嘲笑过她飞机场,她还算凹凸有致。但最近流行b风的短裙,要纸片人质感穿着才好看,她专门在下摆绑了个凸出的结才遮盖了上半身的起伏。
贺永安不过是想逗逗她。
虽然他不懂这些女人们爱穿啥,倒是能明白她这之所以穿得好看,是因为有轻盈的少女感,胸再大了估计没这么好看。
他没继续逗她,换了个话题,“洗衣服呢”
林春芳唇瓣撅高,眉眼间还是薄嗔的。
语气故意冷淡,“嗯。”
“哦,那正好。”
贺永安反手一拽,把身上的t恤脱下来,胡乱团成一团,手从防盗网穿过,精准地扔进她水池里。
林春芳都没反应过来,他这么一系列动作实在是快速,她不知道自己该做出害羞还是什么表情。
看了几眼贺永安酱油一样的肤色和结实的曲线,还反着光泽,最后干瞪眼,“谁知道你有没有新冠病毒”
贺永安用手指脸,“你不是戴着口罩嘛。”
“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