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的声音将她从只有一片无尽黑暗的梦境中拉回,睁开眼后,映入瞳孔中的却是更加幽深的黑暗。
紫红色的眼眸转了转,看向一旁似乎永远都只会保持着一张面瘫脸的男人。
“是你让人到悬崖里搜救我不,或者说是搜救我这具身体的吗,胧”
坐起身来,镜缓缓地问道。
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胧都依旧没有任何起伏变化,“啊,从把你带回来起,你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不愧是你,如果换作其他人的话,恐怕早就没命了。”
镜举起自己那裸露在外的手臂看了看,虽然比较缓慢,但伤口的确在自动愈合中,“松原汐奈那个蠢货居然真的为了高杉晋助连命都不要了,差点就被她害惨了啊。”
对于那个越发让她感到失控的人格,就这么让其死掉她自然是喜闻乐见,但要是把这具身体也一起搭上可就麻烦了,毕竟这具身体是她和松原汐奈以及其所有她可以操控的人格所共用的。
“明天”胧突然提到了另一个话题,并且甚是严肃,“明天,就要对松阳的弟子们进行最后的审判了,你要一起去吗”
“虽然有点期待高杉晋助看到这张脸时的表情,但还是算了吧。”镜冷笑了一声,然后重新平躺回床榻上,“拜松原汐奈所赐,我现在浑身都还很疼,让我休息一段时间吧”
胧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便离开了这间幽暗的房间。
只剩下自己一人后,镜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房间的屋顶,本就向来不带什么感情的双眼此刻更加令人捉摸不透。随即,又显露出了丝小小的嘲讽和小小的得意。
松原汐奈,当初是你这个胆小鬼不愿意面对现实而把我制造出的,你所有的怯懦、所有的彷徨、所有的痛苦通通都是我在替你承受着
既然当初是你因为不愿面对现实而放弃了这具身体,那么这具身体就是属于我的,和过去的几年一样,你才应该是那个被我号令着的另一个我。
现在,你可以彻彻底底地去死了
“谁”虽然身体上的伤还没有痊愈,但这丝毫不影响镜敏感的警觉性。
并没有做出任何举动,甚至连眼珠子都懒得动一下,对自己实力的绝对自信。
这时,房间的门“吱呀”一声被缓缓推开,一个女童手捧着一把五尺长的野太刀走了进来。
“好久不见你长高了不少,骸。”根据气息辨别出来者是何人后,依旧平躺着的镜终于转动着眼眸看向对方。
将近三年前她离开天照院奈落去执行这项长期任务时,曾是天照院新进的一批幼童的教官,其中天赋最高、留给她印象最深的便是这个叫做“骸”的小姑娘。
不,准确说,“骸”只是这女孩儿在天照院的代号,至于真名,原本属于这女孩儿的名字并没有,也没有必要拥有,不是吗。
“物归原主。”骸只是平淡地如是说道,然后便将那把野太刀立在了床边的墙壁旁。
镜看向这把自己曾经惯用的这把野太刀,三年前离开时曾把它交给骸,教导的幼童里她最中意的。而如今这个令她中意的女孩儿,果然越来越像一个合格的奈落杀手了。
只不过,比起好好熟悉一下这具被松原汐奈占用了快三年的身体,她觉得休息够了之后,她还有其他的事情想做。
“骸,吉田松阳现在被关押哪里我想见见他。”
以前还在天照院时,她只远远地看过那个男人几眼,并未正面接触过。
确实有些好奇,能够教导出坂田银时、桂小太郎、高杉晋助这些奇葩的那位先生,究竟是个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