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晚听她提及云宸,忽然有些心虚,“咳,夫主他有没有不高兴”
季痕老实道“末将并未经过西院。只是少将军,这位谢容公子,可要带回府上”
听见这话,谢容抬起雪亮的眸子,期冀地看了林向晚一眼,不过他又迅速低了头,不敢与林向晚对视。
“不带回去”林向晚坚决出声,“他的事,我会自行处理好。”
季痕回“知道了。”
此时,昨夜醉酒闹事的几个军妇皆被带了上来等候处置,林向晚自不可能为了一个慰夫真的处置了她们,只不疼不痒地骂了几句。
此时,已有不少军妇外出相看,林向晚让那几人下去好生反省,便两步走至谢容面前,故意握住他一手道“你先留在这里,我可以让你过得轻松些,也不必再侍奉别人,但有一点,不得进京城。”
谢容双目瞧着林向晚白皙小巧的手,那皮肤瞧着比他的要好上不知多少,一时有些自行惭秽,“下奴能见着将军一面,已是知足,并不妄想入京,还请将军莫为下奴费神。”
谢容与林向晚身量相差不多,他只虚高一些,又垂着双目,自然看不到林向晚的表情。
林向晚余光扫着两边的看客,心道这风流之名,她怕是惹定了,索性也不藏掖,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赠予谢容,“东西你拿着,军中将士的需求,我会另想它法,待你伤好全了,再自行决定侍奉与否罢。”
她一摸手二送信物的,瞧着这表面功夫是做足了,才嘱咐季痕道“走吧,回去还要跟夫主一道敬茶去呢。”
季痕见林向晚当着谢容的面大大方方又叫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心中忍不住唏嘘,她季痕事到如今连个相好都没有呢。
乌雅驹早就在前面候着了,林向晚头也不回地翻身上马,只余谢容远远跟了几步,捏紧了手里的玉佩。
“少将军昨夜未跟少夫主同屋吗”季痕忍不住回头看了眼依依不舍的谢容,“还是后来又来了军营”
林向晚听季痕这般问话忍不住嗤笑一声,“怎么你以为是云宸满足不了我,我才又大老远赶到这里”
季痕面露惭愧,“末将并非多事,只是这话,一会儿将军势必会问起的。”
“我与谢容,并无什么关系。”林向晚想了想,如实道。
方才她对谢容又是关切又是送物的,不过是做给底下人看,叫那些军妇明白,谢容是她林向晚看中的人,由不得再让她们折腾。
可她留谢容这么个人,全是为了她哥哥。
谢容容貌虽不错,可终究是营妓出身。她林向晚再想得开,也不会让这样一个男人入府,当初她在教坊司选中云宸,十之八丨九的缘由是因为那颗守宫砂。
所以谢容虽对她有用,但她只负责保他活命,至于他以后是否因为寂寞难消要去侍奉别的什么女人,她管不着。
“少将军的意思是”季痕牵扯着缰绳,放慢了马速,不明所以地看着林向晚,既然没有关系,为何要放着新婚的少夫主不管,来军营找这个男人
“暂时,还没有见到更好的替代品。”
季痕说到底是她母亲的人,林向晚并不打算解释清楚,只是含糊带过。
莫说最近,就是连上辈子,林向晚都没见过像谢容这般适合易容女子的男人,便是贴身瞧他,也不会露出破绽。
相谈几句,季痕还是听得云里雾里,心道主子心深似海,不打算再刨根问底。
“不过,母亲那边,还是请季管家替我说几句好话。”林向晚讪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