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下叩门,短促却清晰。
木屋内,池藏风倏然一怔。
敲门声仿佛没有哪里特别, 但格外节奏的熟悉。没有事前听到脚步声, 意味有人踏雪无痕而来。
来者何人, 呼之欲出。
嘎吱
木门应声而开,则见一人青衫颀长而立。
黄药师原本的借宿问话都卡在喉间。重逢相聚来得太突然, 完完全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三年零三个月, 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三十九个月。
哪怕步入十绝关时有准备,但只有真正分开后才知离别的滋味, 更不提猝不及防发生了出关意外。即便感应法器表明两人在同一时空, 但没有切实见面前,谁又敢保证不存在另一个意外。
一时间, 四目相对, 脉脉无言。
黄药师目不转睛地看着池藏风,袖中手指微颤,但立即克制住没有动。
他甚至放缓了呼吸,生怕眼前是旅途劳累过度而出现了幻象, 只要有任何动静, 幻象就会一触即破。
半晌对视,池藏风灿然一笑打破沉默, “阿黄, 我的阿黄, 你来啦。”
黄药师觉得这一声「阿黄」太过动听,让他情不自禁地浅浅笑了。
以往怎么会觉得这个称呼傻乎乎的呢可不得不说还是有点像叫村口的毛茸茸回家吃饭的感觉。
黄药师终于敢伸出手, 以真实触感确定自己没有幻视幻听, 轻轻摸了摸池藏风的侧脸。
手指微凉, 脸颊温热,温差让触感更为明显。
眼前的是真人,不是做梦,太好了
满腹经纶也好,学富五车也罢,此时此刻唯有最直白的太好了三个字才能直抒胸臆。
黄药师正要收手,但瞧见池藏风左脸留下的三道灰痕。后知后觉,他刚刚完全没注意自己的手不够干净。
对着圆月弯刀发誓,他真不是故意的。不过,既然已经在池藏风左脸上无意中留了三道花猫胡须,那么是不是该画全了
下一刻,黄药师面不改色,出手如电,在池藏风右脸上也留下了三道灰痕。
“你”
池藏风没照镜子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瞥了一眼黄药师的手指还略有浮灰,更是坐实了猜想。
偏偏,黄药师还满意地点头。既然他被叫一个了酷似毛茸茸的称谓,则给池藏风一个毛茸茸的扮相。
挺好的,他随手涂抹的花猫胡须左右对称,画得很不错,只是还缺了最后一点。
池藏风一看黄药师居然还有蠢蠢欲动的架势,“你居然还想来”
“画龙点睛,画花猫点鼻尖。”
黄药师说得头头是道,“藏风,你不觉得缺了鼻子上的那一抹灰,你的花猫扮相就不够传神了吗”
池藏风喵喵喵
她曾几何时同意扮成大花猫了。不,不可能轻易接受这种设定的。
池藏风摇头,“我觉得没必要。”
黄药师劝说,“试一下。”
池藏风“不想试。”
黄药师“不,你想试。”
北风吹啊吹,雪花飘啊飘。
木屋之外,两道身影不知怎么开始打起了雪仗。
一场临时加塞说来就来,严肃点认真点,这是在为能否画猫点鼻子争夺决定权。
宫九茫然地看着眼前的这幕,等一下,现在还有人注意他的存在吗
是谁说跋山涉水累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