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一团雪球,又大又圆,逆风袭来。
宫九亏得反应快,迅速朝后一步避入木屋,才免去了被雪球糊一脸的悲剧。
啪嗒
雪球砸在门槛上。
宫九正想要分辨是谁砸的,无奈他的辨别方向障碍症又犯了。
半空中,雪球飞来飞去,留下一道道残影弧线,而他根本分不清楚错位的雪球出自谁手。
外面闹得慌。
玉天宝不得不从内室出来瞧个究竟,等看清屋外的情况也是一脸懵。
发生什么了为什么在他思考人生意义的时候,有奇奇怪怪画风场景混了进来
木屋内,宫九与玉天宝有着相同的困惑。
如果他们的耳朵没有坏掉,根据开门后池藏风和黄药师的简短对话判断,今日之遇该是久别重逢吧。
久别重逢,可以畅饮几壶浊酒到天明,也可以是情不自禁地耳鬓厮磨。
现实呢
两个人,两个武林高手,他们居然在相互扔雪球
宫九
一路同行,黄药师一贯表现得性情孤僻,现在是被妖怪附体了吗
玉天宝
一路同行,池藏风一贯都稳重老练,现在是被鬼魅附体了吗
宫九与玉天宝面面相觑,都在对方的眼睛里读出一个意思「外头雪地上的两个人,好幼稚」
玉天宝好了,他终于有了清醒认识。
再也不会认错爹了,玉罗刹不会扔雪球的。
宫九好了,他完全不必多想刚刚的赌约了。
什么谁赢了赌约就是便宜娘,黄药师赢了又如何,他才不会认一个幼稚鬼做干娘。
“哎”
“哎”
两道叹气声,不约而同响起。
玉天宝和宫九再度相互瞧了瞧,确定过眼神,他们都承受了太多以而导致有什么碎掉了。
两人心累地不去看屋外雪仗,而是开始聊起天来。
自我介绍一下,说一说为什么会到昆仑山,聊着聊着居然有他乡遇故知的微妙感。
是什么让陌生人一见如故,也许是相似的悲催经历,也许是当下的心境相仿。
雪仗总会停。
一个时辰后,池藏风和黄药师联袂进屋。
两人衣着整齐,从头到脚前尘不染。从判断到底有没有画成花猫脸,反正都是一脸神色如常。
“木屋不大,只有内屋和堂屋。九公子和阿玉似乎挺聊得来,那就请你住内屋了。”
池藏风若无其实地开口,似乎刚刚一个时辰不存在。她刚刚打开门迎来两位风雪夜归人,而开始分配房间。
黄药师点头,“暂住一夜,的确不用要求太多。”
看这演技不,是要看一看这脸皮
宫九和玉天宝差点要使劲揉一揉眼睛。
试问池黄两人怎么能做到仿佛无事发生,好像你追我逐扔雪球的幼稚鬼压根不是他们。
夜,已经深了。
堂屋,分别打两张地铺。
内屋,木板床,两人挤一挤。
夜深,人也该安安静静休息。
有的人,是因相遇而安然入睡;有的人,是因过度无语而索性闭眼睡觉算了。
瞧,多么和谐的雪夜相逢。
待到天明,正经事总得做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