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夫人看一眼躺在床上脸色青乌、人事不知的丈夫,眼底闪过一抹浓烈恨意“璐王之所以能如此欺辱我们,还不是因为他有权有势可他到底只是宗室,不能做官,更不能进北京城蔺公子是个前途无量的人,还不到二十岁就考中了举人,又是头名,金榜题名不在话下,以后未必不能入阁作宰,那才是咱们扬眉吐气的时候”
陶初晴被母亲的话激起了豪情壮志,回想起那晚见到璐王时他的粗鲁和无礼,她的神情随之坚定起来。
外边陶荣正与蔺和风寒暄,小厮请的大夫就在这时候匆匆赶来。
蔺和风愣住了“府上有人有恙”
陶荣面露悲色,苦笑着将他请到了内室。
蔺和风亲眼见到陶父满身血污、倒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模样,大皱其眉“璐王行事未免太过狠厉,朝廷早就该立法好好约束这些宗亲了”
陶初晴坐在床边,桃腮挂泪,神色凄然“他是超品亲王,未免不过是蝼蚁小民,即便是受了欺辱,又有什么办法”
蔺和风眼见美人伤怀如香兰泣露,心脏仿佛也被一根无形的丝线扯得生疼,一时责任感顿生五脏“初晴,你放心,总有一日,我会为你父亲讨回公道”
得到了蔺和风如此承诺,这一晚陶家人终于睡了个安稳觉,反倒是朱元璋忧心不已,睡意全无。
一更天。
朱元璋在床上翻了个滚,怅然道“老马那么小就没了父亲,生活在叔父家仰人鼻息,一定吃了很多苦,我来的太晚了,真是对不起她。”
合眼睡了。
二更天。
朱元璋平躺在床上,恨恨道“天杀的蔺家人,别叫我逮到他们克扣老马爹娘财产的把柄,不然统统拖出去扒皮充草”
又有些怀念与黯然“不过老马她那么宽厚仁慈,一定会阻止我的算了,别扒皮了,砍头就好,唉朱元璋啊朱元璋,你为什么这么善良”
合眼睡了。
三更天。
朱元璋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反复折腾半晌,终于忍不住坐起身来,面目狰狞“蔺家那群王八蛋,老子非得扒了他们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