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内把婚事敲定下来, 去绣房里买了身大众码的婚服送去, 再给亲朋故旧送个信儿, 府门前悬挂了两根红绸, 就这么简陋至极的娶了儿媳妇过门。
女孩子一生当中最要紧的日子, 却被这样敷衍对待, 陶初晴自然委屈伤神, 只是记挂着母亲的嘱咐,她没有跟蔺和风闹,而是将自己的委屈掀开展现给他看。
蔺和风一心爱慕于她,见状于心有愧,自然会更加善待她, 接下来在妻子与父母的交战之中, 也会更加倾向于她。
洞房花烛之后, 第二日两人起个大早, 往正房去拜见蔺父蔺母。
独子成婚,本该是大喜的,只是蔺父蔺母脸上毫无笑意,嘴角耷拉着,面孔板的像是木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经历了一场大丧。
陶初晴进门去瞧,见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心头登时一个“咯噔”, 好在蔺和风温和而有力的扶住了她手臂, 也给了她走进去的勇气。
嬷嬷端了茶, 双手递过去“请少奶奶给老爷敬茶。”
陶初晴深吸口气,跪下身去,伸手去端茶碗,刚一触及到碗身,手就被烫的一哆嗦,那茶碗失手跌落,摔的四碎。
蔺母当场就变了脸色“陶氏,你这是什么意思进门第一天就跟我们甩脸子看这是蔺家,不是陶家,岂容你如此无礼”
蔺父也是面色不善。
陶初晴惊愕而委屈“我没有那个意思,茶碗太烫了,我才没接住”
蔺母冷笑道“陈嬷嬷端得住,你为什么端不住”
说着,她起身去摸托盘上完好的那只茶碗“我怎么觉得不烫”
陶初晴试探着伸手过去,只觉温热,却不烫手,同方才那只茶碗截然不同,她诧异不已,却瞥见面前蔺母眼底清晰的晃动着一抹讥诮。
陶初晴霎时间明白过来“你是故意的第一只茶碗烫,第二只温热正好,你故意要给我难堪”
蔺母脸上显露出一个杂糅了震惊、委屈和难以置信的表情来“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下一秒,眼泪就出来了“罢罢罢,儿子大了,成了家,娘和老子都碍眼了,新媳妇进门第一天就摔碗给脸色看,以后我们还能有安生日子过”
蔺母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伤神不已,蔺父面有戚色,低声安抚妻子。
“你”陶初晴气急无言。
一方是抚养自己长大的父母,另一方是心仪爱慕的妻子,蔺和风左右为难。
他知道父母对于自己娶初晴为妻心怀不满,也明白婚事办的潦草、初晴心里委屈,这时候身为人子、人夫,他只能往好里劝,不能刚刚新婚,就叫一家人分崩离析。
蔺和风拉着陶初晴跪在父母身前,恳切道“爹娘抚养儿子长大,恩情如山,儿子岂敢忘怀初晴是儿子的妻室,对二老的敬重之情绝不比儿子少半分”
又同陶初晴道“夫妻一体,爹娘如何爱护我,自然会如何爱护你,底下人办事不妥当,茶水备的烫了,自然是他们的过错,只是这才新婚第一日,爹娘面前摔了碗,实在不吉,咱们俩向爹娘叩三个头,给他们赔罪吧”
一番话既周全了蔺家夫妻,也间接的给陶初晴撑腰,双方心底虽然仍有不满,但到底也没再闹起来。
小两口给上首处蔺家夫妇磕了头,另有嬷嬷重新备了茶送来,陶初晴抿着嘴唇端在手里,送到蔺父面前“爹,您喝茶。”
蔺父接了,板着脸说了几句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