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仆既然能说,刘彻不浪费那张嘴, 自己和黎江月各自写了封信叫亲信带上,同那老仆一道往建康去了。
黎东山原还奇怪前几天刚分开女婿怎么这么快就写信回来, 展开草草看了一遍, 霎时间脸色铁青。
“你养的好女儿”
老仆跪在地上不敢作声,他满脸怒色,向韦夫人抖着自己手里书信“在宴家惹是生非,责打无辜良妾,又暗地里收买人手, 意欲害死江月肚子里的孩子江月是她的亲妹妹啊, 她怎么能下得了手”
韦夫人有心辩解一二,奈何黎江雪这个队友真的太猪, 手脚不利索, 脑袋也不聪明,人证物证都摆在眼前, 想替她分辩都张不开嘴。
韦夫人着实气短, 神色难堪,不得不低头替女儿认错“此事的确是江雪不对”
“不然呢, 难道还是江月不对”
黎东山怒发冲冠“她不该有孕,不该顺顺当当的生孩子, 就跟赶紧死了给你闺女腾地方毒妇, 心如蛇蝎”
这样一个名词再加上一个形容词, 更叫韦夫人脸上发热, 窘迫的站了半晌,方才低声道“老爷生气归生气,总该想想如何处置呀。”
“还能如何处置叫他打”
黎东山暴怒道“叫他去传家法来,打死那个孽障算了”
“老爷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韦夫人气恼道“江雪可是你嫡亲的女儿啊,那孩子打小娇贵,真挨上三十板子,那还能有命在”
“那你说怎么办”
黎东山气的发疯,脸上肌肉抽搐个不停“干脆派几个人过去,把她接回家来”
韦夫人难堪的抿着嘴唇,低着头不说话。
怎么可能再接回来呢。
堂堂岭南黎家嫡长女、做皇族王妃也使得的千金贵女,却嫁给庶妹的丈夫做妾,因为此事,连带着整个黎家未出嫁姑娘的声誉都受到了影响。
韦夫人母女俩犯了众怒,只从黎家姐妹二人同日出嫁,黎家族亲女眷却只往郁夫人处凑趣说话,无人来向黎江雪和韦夫人道喜便可见一斑。
当日黎东山和韦夫人厚着脸皮把长女嫁过去做妾,已经在建康士族面前颜面扫地,这时候长女若是再因为毒害主母和嫡子而被驱逐回家
黎家姑娘的名声怕真就要烂透了
即便黎东山自己不吭声,黎家的族老们也会杀上门来,要求弄死黎江雪这个害群之马
接是不可能往回接的,但若是继续留在宴家,那必然就得按照宴家的规矩行事,该当如何处置宴弘光也说了,传家法来领三十杖
韦夫人只消想象一下那副画面,便觉得心惊胆战,忧心惊惧,少见的放低了姿态,两腿一软,跪倒在丈夫面前,哀声道“夫君,你是弘光岳丈,又于他有恩,你好生劝劝他,替江雪求求情,他会听的,我们的女儿你难道还不了解吗她是顽皮了些,但是本性不坏,之所以那么做,也是情深所致,一时糊涂,到底江月没出什么事,又何必非要喊打喊杀,要江雪性命”
黎东山见她如此情态,不免有些心软,只是长女此时做下这等恶事还被抓个正着,又哪里是求几句情便能了结的
“她哪里是一时糊涂”
黎东山在厅中转了几圈,复又回到妻子面前,恨铁不成钢道“我看她是精心谋划,唯恐害人不成”
话音刚落,便听外边仆婢来报,道是郁夫人来了。
黎东山闻讯神色稍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