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江月唇角冷冷一勾,抚着肚腹,徐徐道“至于我那位好姐姐,我自然有法子招呼她”
黎江月有孕六月时,按理说胎气也该稳了,只是不知怎么,反倒经常腹痛,时有下红,找大夫来看了,却也找不出问题所在。
她毕竟也是头一胎,丈夫、母亲又都不在身边,难免心慌,寿州本地的官家女眷也曾登门拜访,黎江月却都以身体不适,不能见客为由辞了。
是以所有人都知道宴夫人这一胎怀相不好,只吩咐人不时送些礼物补品前去,却不敢登门搅扰,唯恐真出了什么事赖到自己头上。
黎江雪心知这八成是自己那药起了作用,心下欢喜异常,却不敢显露出来,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去探望自己庶妹,便见她白着脸躺在塌上,说话的声音都透着虚。
活该
哪天真把那小孽种打下来才好呢
黎江雪假惺惺的关切了几句,便心满意足的起身离开,刚走出去没多远,便见卢氏捧着一束海棠往这边来,大抵也是来探望庶妹的。
黎江雪一眼瞥见她,脸色霎时间阴沉起来。
说来也是滑稽,卢氏前脚自请在院里吃斋念佛、自省一月,后脚黎江雪也被拘住了,为着将那三遍法华经抄完,前后耗费了一个半月的时间才被放出来。
可出来是出来了,表哥却走了,又听说卢氏重新得宠,哄得表哥怜爱非常,不仅赦免了卢家人死罪,还厚赠百金,重新帮他们置办了府邸。
赔了夫人又折兵,刚放出来就见仇敌得宠,这叫黎江雪如何不气
若不是因为卢氏这贱人,她根本不会被表哥禁足,更不会须得抄写那二十多万字的佛经,以至于后宅无人,竟叫这低贱庶女得意去了
自然,她之所以被禁足皆因自己兴风作浪,闯进卢氏院子里去打人,这点就被选择性忽略了。
黎江雪瞧见卢氏,卢氏自然也瞧见她了,途径时停下行个半礼,便捧着那束含苞待放的海棠继续往正房去。
黎江雪被气笑了“站住”
卢氏停下脚步,回过身去看她“右夫人有何吩咐”
“哑巴了是吗见到本夫人都不知道如何问好”
黎江雪扶着婢女的手走到卢氏面前,讥诮道“还是说上赶着去给别人当狗,眼睛里容不下其余人了”
卢氏淡淡瞥她一眼,道“右夫人,我是尊敬你是夫人的姐姐,这才称呼你一声夫人,可是你别忘了,你我本质上都是主君的妾侍,何分贵贱你是良家出身,我也是良家出身,大家都是贵妾,平起平坐,谁也别看不起谁。至于所谓的当狗不当狗这话可太难听了。说白了,咱们这些妾侍不都是服侍主君和主母的半个婢女吗,您说妾身是狗,又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你放肆”黎江雪玉面涨红,声色俱厉“我乃是岭南黎家的嫡长女,你又算是什么东西,竟敢说与我一样”
“是呀,岭南黎家的嫡长女,可真是了不起,”卢氏慢悠悠的笑了,清冷眉眼中薄薄的裹着几分嘲笑“只是您既然这么了不起,怎么就跟妾身一样,给主君做了妾呢”
黎江雪“你”
卢氏故作不解“是觉得做正妻不舒服吗”
黎江雪肺都炸了一半,抬手一巴掌掌掴她脸,手腕却被卢氏抓住,反手一掌扇在了她脸上。
老实说,并不是很疼,但是伴随着那一记耳光而来的屈辱感,却叫黎江雪没齿难忘。
“贱婢,你作死”
黎江雪惊怒交加,捂着脸要上前打人,下一瞬卢氏便手扶栏杆,虚弱的倒了下去。
她身边婢女赶忙将自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