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鸾将帷帽给了戚玉兰, 自己当街露面,是以戚连珩一眼便认出了她。
许兆宁显然也认出了程月鸾。
那样精致的眉眼,没有人能看不到她, 且她怀里搂着一个女子, 像老鹰护着雏鹰, 有些旁的女子没有的宽宏与大气。
许兆宁忽望着戚连珩小声笑道“难怪说当初程家寻回她的时候, 容色动京城, 果然不假。”
戚连珩恍然回忆起来, 程月鸾归府的时候,的确引起过一阵热议, 只不过他心在营卫,并未关注过, 再见她时,已是他的妻子新娘妆浓厚地看不出容颜, 再后来, 便是端方老成的样子。
下一刻,程月鸾便带着戚玉兰上了戚家的马车。
戚连珩收回视线,不再想程月鸾。
他往街周一扫,迅速判断出形势, 同许兆宁说“这条街上全是吃喝的铺子, 开阔且人多,疑犯这个天儿只穿着件单衣,若逃来这边肯定惹人注意,只有千味楼厨房朝街开的小门可以蔽身, 你先去厨房抓人。如果抓不到,找墙边的脚印,他肯定会从墙内翻去后面的民居。到了民居, 离得最近的人家,大门紧闭的一家便是。我先走一步,去墙外等你。”
许兆宁敛起玩笑神色,带着人马进了千味楼的小厨房。
厨房内厨子与打杂的行动自如,不似藏了歹徒。
许兆宁让侍卫去查脚印,又抓了个院内人问“可有人从这里跑进来又翻出去”
打杂的小徒忙不迭点头说“有有有,但是小的出来瞧的时候,已经没人影了。”
许兆宁手底下兵士道“许千户,这边有脚印。”
许兆宁走到墙边,高声同外面道“世子,这边。”
戚连珩在墙外闻声而动,顺着巷子骑马过去,许兆宁也迅速跟上。
所有人马,停在了大门紧闭的第一户人家。
而巷子里的其他人家,因为许多妇人同在一家秀坊做绣娘,邻里之间皆彼此熟识,门或开或敞,以便于串门,或者帮忙相互照看孩子。
许兆宁与戚连珩带着人,将院子团团围住。
就在兵士们一点点接近院子的时候,静谧的庭院,传来一声凄厉的婴儿啼哭,一个衣衫不整的妇人从屋子里内扑出来,趴在地上凄然哭道“救救我的孩子”
是一个正在哺乳的妇人。
“所有人,原地转身”
院内,兵士们整齐划一地转身,不去看那白皙脖颈露在外面的妇人。
戚连珩单手解开大红的披风扔过去,披风稳稳落在妇人肩头,将她的身子好好遮住。
妇人手忙脚乱地裹着披风,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跪行至戚连珩跟前,抓住他的裤脚,哭着说不出话来。
戚连珩将人扶起来,交给兵士,兵士将妇人扶去安全的墙边。
疑犯捅破窗户,只露出半张脸,紧张恐惧地往外扫了一眼,随后向众人示意他手里掐着的婴儿的稚嫩脖子,颤声说“给我一匹马不然我就掐死他”
妇人大哭,已快晕厥过去,兵士捂住了她的嘴巴。
许兆宁在院内,心也跟着揪起来,妇人生育一个孩子,何其不易这贼人视人命为草芥,果真是畜生
戚连珩脸色沉静,似不为所动。
许兆宁出声安抚“好,我们给你马,不要伤害孩子。”
戚连珩紧接着就问“你要什么马,我现在就去找。”
疑犯便顺着戚连珩的话想了想,说“要一匹西南马。”
西南马大业处处可见,上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