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那家伙一本正经地用这种不靠谱的话套路我,我忍不住在内心里疯狂吐槽所以某位跨国盗贼团的头目先生就不能有一点自知之明吗,真当我不知道他在横滨异能界搅风搅雨那点“丰功伟绩”
大概是出于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我没有办法去相信陀思妥耶夫斯基这家伙是真的站在我这一边的,不过就算我再怎么迟钝,陀思妥耶夫斯基执着想要拉拢说服我的样子都让我明白了一件事情
槙岛弥绪这个人本身大概也不简单。
先前我就觉得有点疑惑,毕竟陀思妥耶夫斯基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会一脸若无其事地跟一个“人格”交往的类型,更不用说在明知道自己的交往对象是个“周期型人格障碍”患者的前提下,还会犯下因为滚床单而一直逗留到第二天一早这种错误。
眼下看来,这个男人之所以会一直等到我醒过来,恐怕是因为他别有所图吧。
那么他所在意的究竟是什么呢是“周期型人格障碍”的特殊体质还是我作为穿越者的特别身份
前者很快就被我否决了,毕竟陀思妥耶夫斯基也不是什么热衷于探索的科研工作者,就算这种体质颇为特殊,他也不会去在意原理那种无关紧要的东西,更不用说因为这个体质而特地花时间跑来接触一个人。
至于穿越者的身份,在我醒来之前,我想他恐怕并不知道“星期三”已经被人掉了包的事情,所以他也没有理由为了这种事情提前一天就埋伏进我的房间里
他所关注的大概就是“槙岛弥绪”本身。而这个现在被我占据了身体的白发金瞳的少女背后势必会有足以让陀思妥耶夫斯基觉得在意的“秘密”。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话就变得愈发不可信起来了。
眼下的他给我的感觉简直就像是想要趁着我刚刚穿越过来人生地不熟的赶快用各种方式把我套磁一样。
所以他说他是站在我这一边的这句话多半是假的,这部手机是他设计并送给我的这件事情多半也是假的,但这台手机里有隐藏的空间和定时更换的七个操作系统恐怕是真的。
毕竟这是那个男人用来换取我信任的筹码。
我不知道这个男人的目的是什么,更没办法轻易捉摸透他的想法,但有一件事情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我并不想要被这个家伙牵着鼻子走,即使对方是整个文野片场里智力天花板的存在,是可以把整个横滨都玩弄于鼓掌之间的男人也是一样。
“麻烦的家伙吗”我怯声说了一句,不安的视线也从暗红色的屏幕挪到了男人紫红色的眼睛上这种不安的神情倒是并不怎么需要假装,毕竟这可是跟陀思妥耶夫斯基斗智斗勇,说没一点心虚肯定是不可能的。
“可是为什么是因为这副身体里有七个人格吗还是因为那个失踪了很多年的哥哥的事情”
我稍微眨了下眼睛。
大约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眼下一时间竟有轻微酸涩的感觉。也是多亏了这一点萦荡在眼底的水渍,才让我现下的姿态看上去尤其柔弱可怜。
“对了,哥哥。您说您知道哥哥的事情,您刚刚好像有提到,您知道我哥哥的下落”
我特意说得没什么条理,以做出一种自己已经彻底陷入混乱当中的假象陀思妥耶夫斯基本身就是窥视人心的专家,这一点我很清楚。我不知道他能窥视到什么程度,不过如果因此而瞻前顾后的话,反而会陷入寸步难行的境地。不管他是否能够看穿我此刻的作态,总之我摆出了这副模样,并借着自己的语无伦次,不动声色地向那家伙提出了我想知道的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