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丫,你咋啦”
见阮清秋愁眉苦脸,阮芳芳以为她是因为昨天的事,便安慰道“奶奶就是嘴巴不饶人,你别往心里去。”
她才不是为老太太不高兴,而是
“芳芳姐,你身上长虱子吗”
“有啊,谁身上不长虱子呢。”
“那该怎么消灭它们呢”阮清秋眼睛一亮,目光炯炯地盯着阮芳芳,期待她能给出什么解决办法。
“消灭这东西还要消灭大家都不长么。”阮芳芳不以为意,她坚持认为虱子和头上的皮屑一样,是从皮肤里长出来的。
阮清秋一时语塞,心里直翻白眼“照你这么说,那阮甜甜怎么不长虱子”
“你要像她那样,有十多套换洗衣服,还有死贵死贵的洗头膏和肥皂,不用和兄弟姐妹挤在一块睡,也不用上工,肯定也不长虱子。”
阮芳芳语带羡慕,同人不同命啊,长辈都说女孩子嫁人是二次投胎,她希望父母将来能给自己说个好婆家。
好吧,阮清秋明白了,在这个村子里,女主那就是白富美般的存在,她系紧草帽不再说话。
朝阳逐渐升起,田地间一派忙碌的景象,又到了八月双抢时节,阮清秋弯腰奋力收割水稻,动作逐渐熟练,身旁快速垒起一堆堆稻谷。
原主力气大,每天上工都记十二分,这在青壮年男性中都属凤毛麟角,一般男性能记十分就算数一数二了,七八分的才是大多数;女性普遍六分左右,那些体弱的和半大孩子三四分。
小姑娘心眼实,把自己当牛一样使,每天下工累瘫不说,还吃不好吃不饱,以至于十四岁了,瘦骨伶仃的,身高还不足一米五。
老太太总说女娃子吃不了那么多,可也不想想这么大的力气要消耗多少粮食,或许她知道,不过习惯剥削原主罢了。
如果自己一个人过日子,一天十二个工分,肯定每天都能吃饱,哪像现在出最多的力,竟然还要饿肚子。
连续割了两小时水稻,阮清秋坐在田埂上大口灌水,喝饱了看着田里的水发呆,整个人都热懵了。
说起来她好像还没照过镜子,原主记忆中照镜子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摘了草帽,阮清秋凑近旁边的水桶,仔细看倒映在水面的五官轮廓,一蓬杂草般的枯发,妥妥的鸡窝头,两条英气浓密的眉毛几乎连成正宗的“一字眉”。
眉毛下,形状好看的桃花眼,卷翘浓密的睫毛,高而翘的鼻梁,美好的花瓣唇
但是
万恶的但是,一黑毁所有
不仅黑,嘴唇周围还长一圈毛绒绒的小胡子Σд
她连忙捋开袖子和裤腿看,好一条天然“毛裤”,防狼神器
过分茂盛的毛发搭配黑如碳的肤色,哪还有少女模样,再好看的五官也没有美感可言,阮清秋欲哭无泪。
也不知道原主皮肤底子是黑是白,要是黑的
华佗在世也拯救不了啊,毕竟身上最白的地方是人能变白的极限,基因这种事,现代科技都还没突破呢,何况是现在。
心情沮丧的阮清秋干活也不起劲了,慢腾腾磨洋工磨到下工时间,与阮芳芳一道回去。
像双抢这样的农忙时节,为了抢收保证体力,许多人家都是一日三餐,阮家也不例外。
今天中午主食是杂粮粥,菜有醋溜土豆丝和应季蔬菜汤,搭配爽口下饭的咸菜,这是女人孩子们桌上的午饭标配。
男人们那桌土豆丝里有肉沫,蔬菜汤里有蛋花,主食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