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药后徐嬷嬷从外边带了冰袋过来,徐太医说先要冰敷,等过几个时辰再热敷。
富贵人家备有冰窖倒是方便,冰敲碎了用棉布包了,徐嬷嬷怕冻着灵鹫本来没准备给灵鹫,但灵鹫接手接的自然,微微踌躇一下又给了她。
灵鹫全程没有做错一处,甚至比徐嬷嬷想象的还要仔细,等最后一边热敷结束后,灵鹫小心的又替姬桁盖上了被子,然后重新把之前的小圆凳拉到床边,坐下来趴在床边看着姬桁发呆。
不知不觉天早就黑了,徐嬷嬷进来小声道,“都快子时了,世子今儿怕是醒不来,小夫人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有卫九卫七他们看着呢。”
卫九还是孩子,卫七到底是个大男人粗心,哪里照顾得好。
灵鹫不想走,况且她早上又险些睡到了晌午也不困,摇了摇头道,“我守着吧。”
徐嬷嬷劝不动她,只能作罢,只是又嘱咐灵鹫若是困了便去外边的小榻上躺一会儿。
徐嬷嬷出去了,灵鹫重新坐了回去。
夜色越来越深,府邸静的只能听见树叶簌簌的声响,灵鹫坐一会儿出去一会儿,伸手摸一摸茶壶,若是茶凉了便悄声出去命值夜的丫头们重新烧热水过来。
她不想姬桁半夜醒来连杯热茶都没有。
府外的梆子敲了四声,四更了,灵鹫刚刚换了热茶回来,刚进来就听到了细小的动静。
灵鹫一愣,突然一喜,放下茶壶就往内室跑去。
姬桁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每次腿疾的疼痛都像催命的罗刹,就算醒来也是半分力气也没有,他虚脱的厉害,但右腿还在一抽一抽的疼,稍微动了一下,就听到外边急促的脚步声。
脚步声一听便知不是卫七卫九,姬桁没有多想只当是徐嬷嬷,却不想下一刹,他新娶回家的小妾氏越过屏风跑了出来惊喜道,
“你醒了”
姬桁怔了怔。
昏迷之前他曾醒来的一次,恍惚间好像看到了灵鹫,那时他以为自己看错了。
不知是从未想过灵鹫会在这个时候还在在这里,还是看见了灵鹫眼下明显的青,姬桁心口突然像是被什么抓了一把一样,说不出的涩。
还有前所未有的不习惯。
他下意识想问你为何会在这里,但抬眼看见灵鹫那双澄澈掩不住欣喜的双眼,不知为何停住了。
半晌后嗓子微哑的道了一声,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