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旺达是一位伟人。他出生于1901年05月20日,逝世于1988年10月8日,s市旺达路以他的名字命名,s市旺达卫校亦是如此,他热心公益为s市捐助无数。可在s市飞速发展变迁中,只旺达路未被花样新名取代。
2008年,举国沸腾。这一年是震惊世界的北京奥运会,五星红旗飘扬在街道、电视和国民心中。
随着国歌激昂奏响,国旗冉冉升起,2008年8月24日,于全球万千观众的数以亿万次的热泪盈眶中,奥运会落下帷幕。
暑假也随之进入尾声。
旺达路在歇了近两个月后再次迎来孩子们的踩踏。
那条路窄窄长长,向东蔓延至丁香路,中间被百花巷隔成一个小十字路口,向西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人民路。旺达路是远近闻名的老牌学府路,这条路上有三所知名院校,旺达卫校、s市一高和s市第一幼儿园。每到放学时分,这条路的拥堵画面堪称s市盛况。
s市一高今年入学的零八级学生于八月十号便开启残酷军训模式,那严苛的架势像是非要把他们炼出钢铁般的意志。
汗沾湿里衣渗至军训服,厚实的军训服像是一个不透风的蒸箱将爆炸的热意闷在里面,循环升腾。
烈阳炙烤,闷热无风,濒临自燃。
军绿色军训服规整地穿戴,年轻稚嫩的脸庞强撑出严肃。他们一动不动,听从指令,哨声响起,一个个整齐的方阵在八百米橡胶跑道有序排开。
又一声长长的哨声,同学们发出哀嚎般的欢呼,01秒内作鸟兽状散开。今日刑罚终于结束,绷直的胸腰屁股腿得以解放,下一秒几个男生动作整齐划一如教练训练般,快速脱下军训服露出t恤,里面的衣服湿得像淋了雨似的,手不由自主伸向领口抖落,偷点风。
余味就着袖子抹了把额头的汗,拎着矿泉水走到树荫处,靠到树上那一刻他长长舒了口气,硬挺一下午的背终于找到支撑。
丁柳柳撑着铁栏杆悄悄观察余味,余光见他一口气把手上剩下的半瓶矿泉水全喝光时,手上全新的那瓶水不自觉紧了紧,她吸了口气刚抬脚,就被身后的林李抢先,一步便晃到了余味跟前,纤瘦的背脊挺得笔直,一看就是练习舞蹈的姑娘。
树影映在两人脸上,模糊了表情,余味没接,摇摇头不知说了句什么,林李附上笑意说“没事,我”可还没说完,余味便转身向教学区走去。
丁柳柳瞧见林李僵立在原地,像是刚刚她军训时站在她前头的画面定格了。
她有点可惜自己没能递上水,少了一次说话的机会,又庆幸自己没递上,也不用遭遇那份被冷遇的尴尬。
想来她一开学就很幸运,军训时需要跳舞的学生,她举手快一步,教官便选了她。而这次她递水又慢了一步,时机似乎总在眷顾她。她向教学区走去,马尾辫一跳一跳,青春洋溢。
余味走到逸夫楼三楼,进了左手边第二间教室,门边金属标牌写着高一十班。
他脱了衣服掏出纸巾细细擦拭脸上的汗,纸巾是周沫硬塞的,他嫌娘不肯要没想到她偷偷放了,中午吃饭掏钱包时才发现。
他拿出手机,周沫发来三条短信
“猴哥今天姥姥的饭做的特别咸。”
“我喝了好多水。”
“我跑了五趟厕所。”
教室窗明几净,窗外是高一军训生解放的喧闹声,广播站放着周杰伦的七里香,头顶的大吊扇哗哗旋转,这一刻,盛夏的炎热和训练的苦闷消散不少。
余味手指刚点击回复,耳边传来陆赟在楼梯口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