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剑倒是可以。”汁琮说。
卫卓十分震惊,汁琮竟愿意将黑剑给人
“但这归根到底,是耿家所持有。”卫卓忐忑道,他可不想去找耿曙要黑剑,否则耿曙一定不介意再用这把剑捅死他,毕竟当年死在这把剑下的,都是有名有姓之辈。
“黑剑最开始也不是耿家的,”汁琮道,“汁淼从来没用过它,我看他也不如何惦记他爹的事。到时再说罢,到了那时,孤王当上天子,要什么没有”
汁琮有一点倒是说对了,耿曙确实不在乎黑剑,给他一把火钳也能杀人,何况除了姜恒,天下所有的事,他都不怎么在乎。
而在耿曙与汁琮面对面时,念头便再次在脑海中浮现,并非他所恐惧的那件事,而是面前这个男人,为了夺权,毒死了他的亲生兄长。
权力有这么重要么耿曙实在不明白。他对人世间最初的眷恋,全从父母身上习得。耿渊虽然双目已盲,却仿佛早就看开了一切。生母聂七一生的幸福,亦只系于父亲一人之身而已。
他与姜恒不一样,与汁泷更不一样。
他无法想象,与汁琅一起长大的汁琮,做出那件事时,内心有什么感觉。他有时忍不住想问养父,但他忍住了。
这一切也许是郎煌的阴谋。耿曙如是想。
设若郎煌把这件事告诉了姜恒,以姜恒的头脑,说不定马上就会把所有的前因后果联系到一起,推出唯一的结论。但耿曙没有,他拒绝真相,这个真相一旦被证实,足以让他的整个人生从此垮塌。
“儿”汁琮说。
耿曙回过神,郑军铩羽而归的三天后,武英公主回来了,汁琮马上召开了军方的核心会议。
汁琮觉得很奇怪,自从姜恒回来后,耿曙就总是在会议上走神。
他知道姜恒与耿曙每夜睡在一起,而耿曙白天便总是没精打采的模样该不会是效仿氐人,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他们可是两兄弟
二人若非亲非故,联系到昨夜所谈界圭之事,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算了。
自己兄弟之间搞这种猪狗不如的行径,若传出去,当要被天下人笑死。
应当不会罢汁琮越想越是觉得不安,须得尽快给耿曙娶妻,从前他还没往这个方面想过,理应不会,太子泷是他亲儿子,与耿曙朝夕相对,也没见过不对劲。
不会的,不可能。汁琮马上把这念头从脑子里驱逐出去。
父子二人彼此揣测对方,都带着警惕。
“你觉得呢”汁绫风尘仆仆,赶回王都后,肺都要气炸了,来不及喝杯水,便在会议上表达了她的怒火,一定要朝郑国复仇
陆冀说“现在物资短缺,又是一年中最不适合出兵的冬季,铁、粮,都要重新规划,百姓需要重建家园,武英公主”
说来说去,说到底只有两个字没钱。
“恒儿说得对,”耿曙朗声道,“胜军先胜而后求战,败军先战而后求胜。发起举国大战的功课,实则在战场之外。”
汁绫有点意外,心道好罢,什么都听他的。自从姜恒回来以后,耿曙就像变了个人一般。但此刻姜恒已证明了他的所有预测,不听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你的意见,也是不可开战。”汁琮说。
“现在不行,”耿曙说,“打不赢,联军不能出关,他们不熟悉关内的作战方式。”
汁绫希望调动所有兵马,借着国内的怒火出玉璧关,先把安阳打下来再说,他们现在有三族联军六万人,汁绫手上部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