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汁琮寝殿。
“界圭出城后,什么也没有做,我怀疑他根本就没有刺杀敌将的打算。”卫卓吊着一只受伤手臂,朝汁琮回报道,“当时我们的刺客,看见他直奔城外,提着黑剑去找姜恒了。”
“不,”汁琮说,“不可能。”
卫卓提醒道“姜恒受伤后,是界圭抱着他回来的。”
汁琮不敢细想,这意味着什么界圭出去保护姜恒,难道是太后的授意他宁愿相信在姜恒游历的半年里,与界圭建立了感情。
“那半年里是界圭陪着他。”汁琮说,“我听说过,界圭也是个性子发痴的家伙,说不定与姜恒做了什么事也不一定。”
当年界圭与自己兄长汁琅的那点破事,闹得满后宫皆知,搞得朝廷全在议论。界圭还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汁琅只得将他暂且放逐出去,等风头过了再召他回来。
曾经界圭是兄长最亲近的人,一个男的,待另一个男的这么痴心,汁琮实在是有点受不了。
卫卓说“当初将界圭从太子身边调离,拨给一个外人,这也是臣奇怪的。”
“姜恒的身份,”汁琮道,“是王室的亲戚,又是姜昭名义上的儿子不奇怪。”
汁琮沉吟不语,太后如果知道,就麻烦了,她是他的生母,当然也是兄长的生母,当年的事她万一全清楚呢一个儿子杀了另一个儿子,她别无选择,只得屈服,如果把他也处死,不说她能否下这个决定,雍王室就彻底无人继承这个位置了。
这么多年里,她会不会一直忍着他从来没见母亲动过手,小时候虽听说她也是会武艺的,但这次宗庙一战,竟是取了车倥的项上人头可怜车倥也是成名的大将,竟是如宰鸡一般,在天月剑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这是母亲给他的警告么汁琮越想越是恐惧,不可能。
就算是,他又能如何连母亲一起杀了
汁琮“”
“不可能。”汁琮朝卫卓道。
“王陛下还是早作防范的好。”卫卓说,“不管是谁,接下来,我们势必将面临大争之世有史以来至为混乱的内外交战。”
“不错。”汁琮说,“让你选的卫队,选了不曾”
卫卓说“臣重新甄选过了,这群人,乃是昔年越地亡国后,远走西域的一支后裔,俱已改作西域人姓氏,他们的师门,曾有过与海阁抗衡的实力,名唤血月。”
“又是胡人。”汁琮道。
卫卓说“未来十年中,我们需要大量的刺客,中原成名的五大刺客,罗宣是那小子的师父,界圭使唤不动,神秘客不知是何人,耿渊、项州业已身故,实在无人可用。”
“他们要什么条件”汁琮说。
“血月的门主名唤血月,不知是男是女,当初也曾想过入主中原,却被海阁所阻。如今传说海阁离开神州,血月想要人,”卫卓说,“要六岁的孩子,中原人的孩子,雍人的孩子,越多越好。要自剑门关以西北,到河西走廊的地域,他们想建国。建城后,与雍国,以及未来收复中原后,和洛阳进行通商。这块地与中原互不接壤,素来是神州化外之邦,臣觉得,可以给他们。”
“地没关系,人上哪儿找去”汁琮道,“孤王也要人,你生给他们”
“不着急,”卫卓说,“只要允许他们自行挑选,血月便愿意派出一十二名弟子,为王陛下效力。”
“太少了。”汁琮说。
“每一个都有当初耿渊的实力。”卫卓道。
汁琮“不可能,否则中原早就落到他们的手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