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动乱初初平息,有人活捉了几个刺客后,从刺客身上摸出了长公主府的标志。
无言的沉默逐渐蔓延至每位朝官,他们以目交汇,最后齐齐停留在了脸色铁青的太后身上。
若说缘由,大概就是近日京城皆知的昌平伯庶子一案。要知道他那儿子至今还在长公主手中,昌平伯日日去长公主府索要,而那位可素来不是好脾气的主。
回宴席时阴太后一路被柳相护得安稳,形容不见狼狈,但如今面色可难看多了。
她情愿那些刺客是冲着她来的
柳相悄无声息地退到后方,与子玉交换了眼神,这一交换,总算让他常年的从容有了变化。
怎么会失败
短时间内,子玉也无法和他解释失败的原因,但她知道有柳相出现,太后那儿定没了问题。
为了不引人注目,她还是回到了太后身边。
阴太后沉着脸,环视四周,狠狠道出几字,“查给哀家查,到底是谁胆大包天在陛下生辰宴上作乱,还嫁祸他人”
但别说是她,连阴寿都无法相信自己那外甥女。
长公主的肆无忌惮众人有目共睹,当初陛下刚登基一两年,她就能因为陛下不同意她的话,直接把人踹下水池。此后虽做了掩饰说是意外,但谁不知道长公主的嚣张跋扈
昌平伯的确不是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但陛下更是天子,长公主根本就没把他人放在眼里。
此时云姜一露面,众人纷纷关心,“陛下受惊了”“陛下龙体无恙罢”“陛下快传太医看看”
亦有人看到卫息身影,当即夸赞卫息反应迅速护驾及时。
云姜掠过一眼,发现竟有不少人是在真情实感地关心她这个小皇帝。
唔看来事实也不尽如她想象,许多人虽因天子无能而失望,不再寄予重托,但潜藏的忠心犹在。怪不得书中小皇帝那样胡天作地,子玉等人推翻起来仍有难度。
只可惜那书没有让她看到最后,不知子玉又是如何收服这些人的。
阴太后出声传了太医,道“陛下体弱,还是快去歇息罢。此事有哀家在,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陛下和诸位一个交待。”
她的底气来自于身份,也来自于默不作声站在旁边的宁国公阴寿,和不远处的柳相。
被这样明目张胆地架空,云姜神色淡淡,微不可见对文相一摇头,“那就劳烦母后,我确实不大好,先行回宫去了。”
她转向众人,“感谢诸位给我来过这个生辰,我很高兴。”
天子的客气话引得百官谦让,“陛下言重了,臣等本分之事。”
云姜微微一笑,“可惜贼人作乱未能有个圆满,下次寻机会,我再与诸位同乐。”
她难得展露这样亲近臣子的一面,且语气自称都很是平易近人,叫有些人不禁一愣,目光不自觉就追随了那道背影好一会儿。
卫息护送天子回宫。
他对大明宫的路已是驾轻就熟,可能埋伏的死角处都能一一着人提前查探,让云姜道“也不必如此谨慎。”
卫息道“小心为妙。”
有他在身边,比子扬还具有安全感。云姜注意到,只短短这么段时辰,来喜等人看向卫息的目光就充满了信任和依赖,若非不合适,只怕恨不得如乳燕投林般奔至其怀中。
她忍俊不禁,顺手摸了摸身边子扬的脑袋,见他一脸闷闷不乐,“不用不高兴,子扬也做得很好。”
子扬嗯嗯两声,双眼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