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政务素来不少,当初雍朝只建立八年就换了一任国君,如今天子年少平庸,真正效忠之人寥寥无几,以致朝野隐分党派,行事各有其道。
一派紧随文相忠于皇室,一派因阴太后的存在亲近阴氏,其余人看似无派只认真履职,暗地里其实也在衡量筹码,指不定何时便择木而栖。
据文相所知,就有人想暗地投诚长义王,还有人与远在封地的诚王有联络。
长义王魏隐是文相暂且还算放心之人,而诚王是先帝非一母同胞的兄弟,为人低调,但谁都不能保证他的忠心。
文相讲述了两事一是山东有十万两黄金的官银被劫掠,二是沧州发现今年会试舞弊。这两件事几乎都举朝震动,如何处理、该派何人处理,为近日朝堂上必争之事,今日就要下定论。
文相一说,云姜顿时有了印象。
十万黄金和会试舞弊一案,在书中都属重要剧情。十万黄金为匪徒劫掠,柳相举荐光禄少卿周赟前往山东追缴。周赟最终剿灭山匪,追回了五万黄金。沧州会试舞弊案则派了大理寺少卿齐政去查,齐政查明后处罚极重,舞弊之人三代内都不得参与科举。
这两个案子,都让子玉等人获利极大。
周赟是柳相的人,他昧下了五万黄金,作为来日举事之用;至于沧州舞弊案,也是柳相的人一手炮制,试题的确有泄密,但却与被查出舞弊的那些人无关。齐政过于刚直,好用重刑,又有人特意引导,造成了这桩冤假错案。
在这桩案子里,数百名学子无辜被拘,甚至有人失去性命。
一年后,此案被翻,列举出了种种证明那些人清白的证据,在学子中掀起了极大风浪。
云姜表示知晓,“我来听听而已,你们继续商议。”
文相深深看她一眼,颔首。
百官给天子行过礼,如往常般开始议事,云姜往后一躺,用了个极舒服的姿势。
含光殿下,朝臣皆着青袍束玉冠,含廉直高洁之意,在殿中齐齐一站,宛若修竹挺立。
先帝破格提拔了许多年轻臣子,朝臣又大都相貌清俊,不论其他,看起来当真是赏心悦目。
除去已见过的那几人,云姜视线大理寺正卿秦致与宁国公阴寿这二人身上停顿了会儿。
秦致此人很不简单,掌刑狱,断案如神,敏锐至极,剧中便是他识破了子玉弟弟的身份,令柳相他们险些功亏一篑。可惜秦致的妹妹为子玉弟弟所迷,为了他偷走了秦致书房中的证据,还害得秦致差点入狱。
至于阴寿,则是又一个皇权下的野心家。他是唯二知晓小皇帝身份的人,早做好了准备,只待偷天换日,让阴氏血脉坐上皇位。
这把椅子周围危险重重,不管是子玉、柳相,还是阴氏,都注定她安稳不了。云姜想着,又慢吞吞剥了颗糖含入口中。
朝堂上,柳相终于提出让周赟带兵前去剿匪追回黄金。周赟出身将门世家,本身也很彪勇,受封武骑尉,为人沉稳低调。
此人一经提出,众人几乎没有异议。
云姜坐直了些,“文相国。”
文相立刻回首,“陛下有何吩咐”
“只派一人,是否有些不妥”
文相笑了笑,“陛下放心,还有五千精兵同往,当地太守也会拨兵相助。”
“朕的意思是,此事只交由周赟一人,能放心吗”
她的话语里,倒听不出对臣子的不信任,似是最简单的疑惑之言,双目真诚,神色天真,看起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