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慕昱珎居然只是推开了她
苏挽清在落入慕昱珎怀抱之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完了。
按照慕昱珎往日的作风,恨不得走路自带屏障,身旁三尺之内没有活口,就连慕呈锦这样的小娃娃,也不在特例之内。
然而她居然在慕昱珎怀里全须全尾的站了起来
苏挽清心底小人双手合十,默默念道果然佛堂没有白跪,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苏洹王妃,你,你和洹王殿下没事吧。”
纪尧从远处跑过来,话刚吐出来又吞进去重新加工了一番才说出口。
苏挽清僵硬笑笑,“嗯,我”
“纪尧。”
慕昱珎忽得开口,苏挽清回头,只见慕昱珎转了转手上的护腕,站直了身子。
“工部水部郎中,景泰二年及第,从翰林院出来后便在工部任职,今年初春得皇兄提拔至郎中一职。纪郎中,本王所言可有假”
纪尧浑身一颤,僵着身子道“不,不错,洹王殿下有何指教。”
慕昱珎轻笑一声,“指教不敢当,只是不知纪郎中听闻前些日子兵部和户部发生的一些琐事,有何感想”
纪尧愣了一下,倒真的皱着眉头思考起来。
旁侧苏挽清听到这儿,心头不由一颤。户部兵部前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慕昱珎连端二部,早就闹得京城人心惶惶,那些做了脏事烂事的官员更是寝食难安,这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
慕昱珎这时候提这个,难不成是借此打压纪尧
苏挽清狐疑抬头,然而她想到纪尧这个混迹官场的更是能想到,他沉着面色道“下官行得正坐得端,洹王殿下莫非是想硬挑出什么错处来不成”
苏挽清闻言暗自抹了把汗。
也不知道纪尧这锈了的脑袋,是怎么在朝堂上混这么长久的。
慕昱珎依旧不动声色,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本王自是没那个闲心为难一个小小的郎中,不过本王奉劝你一句,最好回去想想,皇兄为何今年突然外放了前水部郎中,又将你提了上来。”
纪尧一僵,就听着慕昱珎又道“少花点心思在些没用的事上,莫要辜负了皇兄的期望。”
纪尧终于变了脸色。
慕昱珎微微侧眸,本想叫走苏挽清,却发现身旁女子大松了一口气,她眉头轻拧,冷下了声音
“还愣着做什么”
“哎,七弟,你在这儿呢,可让四哥好找。”
身后传来沂王的声音,慕昱珎吞下没有说完的话,转过身。
沂王大着步子朝她走来,身旁还有几个人。
慕昱珎看了两息,随后弯身行礼,“见过贵妃娘娘、滇王妃。”
苏挽清连忙跟着欠了个身。
“免礼,都是自家人,何必那些规矩。”
秦沅虚扶一下,随后看向慕昱珎,温和笑道“自小你也没怎么守礼过,现在倒是疏离了。”
慕昱珎微微颔首“毕竟君臣有别,臣弟不敢逾矩。”
秦沅笑容僵了一下,随后又弯了弯唇角“洹王说的是。”
苏挽清闻言有些怔愣,她倒是不知两人原来还有些交集。
不过看着二人这般生分疏远,也只能道一句沧桑变化。
再好的感情淹没在礼教之下,就像种子夯实了浮土,最终休眠于此。
沂王大摇大摆的走过来,瞄了眼慕昱珎身后,笑道“哎哟,纪郎中也在啊,怎么,在这儿谈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