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有我妈一部分啊,当年我妈跟着那个男人奋斗,一辈子的青春,最后落得什么下场,怎么能这么无情”
江意禾头发凌乱,眼眶一圈猩红,眼泪噼里啪啦掉,哭红了鼻子。
林夭抱紧江意禾,任由她靠在肩膀上抹眼泪。
江意禾很少哭,哭成这样更是少见。
她有多在意江家的公司,此时就哭得有多凶。
林夭手按着江意禾的后脑,垂下眼皮遮掩眼底一片冰凉。
“林夭,我是不是做错了可我真的不甘心我妈的那部分落在那个小三手里”
江意禾声音哽咽,再浓郁的酒气掩不住悲哀。
“乖,你没错。”林夭轻声哄她,手一下一下抚在她后脑。
大概是林夭的声音温和平稳,江意禾渐渐哭没了声音,睡倒在林夭怀里。
林夭搂着人,这才看向助理,嗓音低沉“怎么回事”
“姓夏的那个女人非要把她女儿塞进公司,而且非要坐小江总的位置,已经闹了几个月了,大江总好像倒没有动摇,就是答应给小江总的股份又没那回事了。”
林夭冷笑一声“她也配”
可不配又怎么样当年江意禾母亲可是正儿八经的原配,公司还有她打拼下来的半壁江山,不也拱手让人了
当初他们母亲死得不明不白,谁不知道有蹊跷,到底还是不了了之,毕竟对方可是江氏集团的一把手。
林夭低头,替江意禾挽了下头发,露出醉醺醺的侧脸来。
她微微收紧手臂,把人搂得更紧,心底只剩一片荒漠。
江意禾和江嘉屹,都不是在父母的爱中诞生的,包括她自己。
这大概也是为什么,当初他们天差地别的两类人能走到一块。
林夭把人带回江家,亲自替江意禾擦了身卸了妆,做完之后已经是早上六点多,她还有课,就在天色朦朦胧胧的时候离开了江家。
出门的时候一辆迈巴赫缓缓停在江家别墅前的路边,一个整装的司机下车,替坐在后座的人开门。
林夭赶时间,只来得及匆匆看一眼。
看背影是个高大严肃的男人,穿着讲究,有点儿眼熟。
离开后才想起来,是不经常出现的江元慎,江意禾他们那个名不副实的父亲。
江家别墅光线暗淡,气氛胶着,僵持不下。
江元慎翘着腿,脸色冷漠地喝了口茶,尔后皱眉把茶杯丢在茶几上。
他抬眼看向对面的少年,疏离沉冷,轮廓像极了死去的那个女人。
寡淡无趣。
“这个月,你没有把画画出来。”
江嘉屹靠在沙发里,双手交叠,眼皮不屑而漠然地抬了一下。
“以前每年寒暑假,你夏姨都会把你接到家里去,在那边,你画得很快,看来这里的环境太舒适了,你松懈得过分”
原本江元慎得声音还很低很缓和,说到后面逐渐提高音量,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一把扫掉茶几上的茶杯。
哐当一下碎了个四分五裂,陈管家脸色青白交加,又只能忍着,低着身子去收拾。
“你知道爸爸想要什么,别让我失望。”
江元慎怪异地一扯嘴角“再画不出来,就跟我回家里住两个月”
“江总”
陈管家刚开口,就被江元慎斜过去一眼,凌厉暴戾,声音卡在喉咙,像很多很多年前的雨夜,无法说出口,罪孽堵住了她的咽喉嗓子,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