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则铭心中一震,见皇帝转身便要起驾回宫,数月来的那一口闷气突然自胸中升起,禁不住大声道“万岁”
皇帝停步,陈则铭抬头“此事乃臣一人之过,自当一人承当,请陛下饶过诸多当值卫士。”众人都有些吃惊看他。
皇帝沉默良久,忽然道“你一人承当”他声音颤抖,似乎极其激动。
陈则铭叩首道“是。”
皇帝点头,“好,好啊,真跟当年一模一样。”说罢伸出手,旁边早有太监知心知意递过马鞭,皇帝持鞭在手,缓缓转身,指着陈则铭一字字道“脱去盔甲。”
陈则铭怔住,难道便在此地用刑与法不合啊
皇帝面无表情看着他,眼中有股奇特的怒气。陈则铭静了片刻,抬手取下头盔。
众人都无声,看着他脱去盔甲,铁制盔甲落地时发出刺耳的声音,却也打不破这片沉默。
马鞭高高扬起,带着“啪”地一声脆响凶狠地落下来,陈则铭背向皇帝,身体不为人觉察的颤抖了一下。白色中衣上立刻渗出一条血痕,渐渐扩散。
皇帝又举起了马鞭,他高举的手臂宣告着他难遏的愤怒,然而他愤怒的是什么。
十鞭过后,皇帝将鞭子扔给身旁太监。
陈则铭背依然挺得笔直,但却显然已经有些僵硬,他微微垂首,汗珠从额头顺着睫毛再落到地上。背上鲜红的血迹纵横交错,触目惊心。
皇帝道“今日当值兵士每人十鞭,再交刑部。都虞侯也一样。对了,刚刚这十鞭是我赏的,不算在内。”
陈则铭浑身一震,双手紧握,隔了片刻,终于渐渐松开。
皇帝看着他低垂的头,笑了笑“这十鞭是告诉你,不要随便出头。朕下命令,不是用来给你们讨价还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