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澈忍不住抬眼看了一下边说话还边咳嗽的谢柏群,她本来和肖落聊天的时候都觉得高材生娇生惯养,会吃不了苦,受不了枯燥的活儿,但这会看上去好像又不一样。
谢柏群看上去不介意往脏兮兮的地方钻,还主动揽下了蹲点这种更辛苦的活儿。
钱澈应下了这门差事,盯着监控把人的行踪一步步地挖出来,夏任凡昨天从工地出来之后就有些心神不宁地,在工地周围饶了几圈,最终也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一家小麻将馆,钱澈去麻将馆问了一遍,老板说他们两三点就散场了,往哪去了也不知道,没人认识夏任凡,说是个单客,昨晚也是临时搭伙打的麻将而已。
钱澈这几天不由得有些烦躁,夏任凡没有什么反侦查的技巧,偶尔就会在监控上出现,但是他就像下水道里的老鼠,在各种覆盖不到的小地方东躲西藏的,钱澈和当地配合的几个警察永远都慢了一步。
翁宋那边已经传来了喜讯,虽然车子的很多痕迹已经难以分辨,但是他在车子的后备箱里,找到了一片卡在缝里的落叶,他们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那片落叶上有一个看上去极寻常的褐斑,在提取和比对之后,确定就是死者的血液。
这下戴吕茅和死者的关系十拿九稳,即便他不是杀人凶手,必然也是知情人,否则死者的血迹不会出现在他的车的后备箱里,但是他们又面临了新的问题,戴吕茅这个人究竟去了哪里呢肖落在从气象局确认了戴吕茅失踪那天的具体日期之后,不管是通过身份证、银行卡、道路监控、车辆监控的方式,都找不到对方的踪迹,这个人仿佛人间蒸发一样地消失了。
肖落叼着烟头,再度去村里走了两圈,期间给钱澈去了个电话,询问他们的进度。
“没呢,我靠,那孙子挪窝挪得比兔子都勤快,没踏实停下来过,肯定和他有什么关系,肖队,如果你们真的什么都查不到的话我们可能得考虑”
“嗯,我知道,得考虑戴吕茅也已经遇害了的可能性,但是我们现在还得先把他当活人查,没有证据能证明他遇害了,辛苦你们了。”肖落抹了把脸,他也想过这个可能,在村子周围,特别是荒井那附近找过,没有发现新的尸体。
肖落蹲在路边抽烟,他们来这里呆了也快半个月了,一场秋雨一场凉,这会已经比他们刚来的时候冷了很多,很多人已经开始套毛衣和抖搂出羽绒服了,肖落还是穿着它的白t和一件耐脏的黑色夹克。
“诶,又来了”一个大爷在自家院里抽水烟,看见肖落蹲在他院子外面,拍了拍自己旁边的椅子让他也进来坐。
“你抽的什么”
肖落从兜里给大爷递了根烟,帮忙点了。
“诶,这烟不给劲啊,女人抽的吧。”
“都能抽,新款的,蓝莓味的,就是一种水果的味道。”肖落咧嘴笑了笑,陪大爷把手里的烟抽完。他烟瘾还挺大的,但身上不喜欢留味道,所以经常会换牌子,味道淡点就淡点,有时候就是烦,抽完心里舒服些。
“还在查那个谁呢戴吕茅找着人没有”
“找着我不就不愁了嘛。”
“诶,我觉着你们是找不着了,他当时走的时候还发了条短信,说他躲债去了,这会早不知道躲哪了。”
肖落心里一动,忽的问:“大爷,你说他发了条短信说自己躲债去了,是发给谁了”
“啊发给很多人了啊,比较认识他的人应该都收到了,我看看我手机里还能不能找到。”大爷眼神不太好,翻短信花了很长时间,但还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