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勇
不,不对。
他早就已经死了。
不可能的。
夜色下那个站在水面上的男人根本看不清面容,锖兔收回了视线,但远处传来的熟悉感觉却让他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上的刀柄。
作为一个鬼杀队剑士,水柱锖兔经常会遇上各种各样的鬼。
凶残的,悲惨的,顽劣的,狡猾的,各种各样。
鬼是极致的恶徒。
他们吃人,残害人类,是鬼舞辻无惨祸害世间的工具,所以鬼杀队视鬼为必诛之物。
锖兔原本也是以这个为信念的,直到看到了保护哥哥的祢豆子。
鬼是吃人所以才充满罪恶的,那要是不吃人,他们还应该去斩杀吗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所以那天在雪山的时候他没有杀祢豆子,而是让灶门炭治郎去了鳞泷师父那里。
师父绝对会做出更正确的决定。
妹妹是留是死,最终靠的应该是灶门炭治郎的决心。
但是,他做不出抉择,不代表他没有任何的判断力。
富冈义勇,早就已经死了。
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锖兔闭上了眼睛吐出了一口浊气,再次睁开眼帘时眼中已经归于平静。
他握稳刀柄,趁着小孩子鬼还僵在水刃之下猛地后跃,羽织在夜空中划出一道白痕。
木屐踏于树干上做了缓冲,手上日轮刀的断刃在月光下微微反光,锖兔脸上凛然抬手挥出了断刃。
旁边突如其来的冲击让小孩子鬼惊呼出声,之后他拔下了头上的水刃狼狈的躲开锖兔的攻击,随后气急败坏的跺了下脚。
“你们犯规”
锖兔站在原地眸子冷然看向他,随后把手上的断刀举在了面前。
水之呼吸
“水面斩击吗。”
富冈义勇站在水面上眼中略微出神。
脚下的水面微微起着涟漪,少年挥刀的身影就在他的眼中浮现。
是烟火大会上的那个人。
他原本就是为了躲他才逃离烟火大会的,此时竟又是他。
富冈义勇不懂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下意识逃离的是自己,半路转头前来搭救的也是自己。
如果是别人的话他还能说一句傻,那对象是自己应该该怎么说
嘛
不过有一点。
不管是逃离还是回归,这两种都是一副脚不听使唤的状态。
为什么
富冈义勇很困惑。
而且这次也没有了刚刚那种心痛的感觉了。
他伸手放到了自己空荡荡的左胸,那里好像什么也没有一样。
还有
富冈义勇定神又看向了锖兔手中那柄挥出了水花的断刀。
那人刚开始的一斩并没有把那个小鬼杀死,这次换了一种斩击难道就可以了吗
咔嚓。
像是映衬他的想法一样,他刚想完,锖兔手中的断刀就再次传来了断裂声。
刀又碎裂了。
显然,富冈义勇的想法是对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只鬼的实体就不在这里。
富冈义勇微垂眉,低头看向了脚下泛着涟漪的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