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光拂晓。
府内原应是蓬勃生气,可今日却不知,异常静谧。
主苑和清芷苑都毫无动静,来准时准点的将军和陛下,竟也迟迟未起。
主子没醒,奴们自然无敢出太大声响扰到清静。
直到旭日高升,时至午后,婚房内突然传出一道急声。
未多久,军医便背着药箱,匆匆赶到主苑。
元佑在屋外来回踱步,急得焦头烂额,见他来了,忙跑,“哎呦老你总算来了”
军医老眉深锁“出什么事儿了”
边拉他往里走,元佑边解释“咱夫人今儿起,就头晕干呕,你快进瞧瞧”
军医来时,锦虞躺在床上,已是难受得虚弱无力。
而池衍紧握着她的手,惯常风云从容的男人,此刻眉眼间的惊慌显而易见。
他的姑娘痛苦吟泣,而他束手无策,种感觉在割。
见将军一改往日的处变不惊,军医也不多问,连忙上前诊断。
屋内大婚的布置依旧喜气盈盈,但此刻所有人都肃静屏息。
军医仔细锦虞把脉。
不多时,在周遭一片担中,唯独他忽而喜笑颜开。
立刻站起来,对着那人拱手揖道“恭喜将军,夫人已有月余有孕,此乃害喜之症,无甚要紧。”
闻言,男人怔愣了半晌,再回神来,神一径舒缓。
屋内的元佑和元青亦是呆了呆,而后齐齐欢呼雀跃,像是比那二人要欢腾更甚。
池衍缓缓坐回床边,掌轻抚她脸蛋,也不说话,只浮现百般柔,含笑凝望着她。
绵绵之间相视一眼,锦虞里欢喜,又有点儿委屈。
杏眸盈盈的,娇声哭丧“可我好不舒服”
男人一下疼得不行,看军医,“害喜时能好”
军医答“回将军,少则几日,多则三月,因人而异。”
此言一听,锦虞苦着小脸,连连低泣。
单单一回就够要她命了,要真持续三月,她还怎么活呀
见此,军医不等那人开口,自觉道“将军放宽,老臣到时开几副调理子的良药,能让夫人缓减些。”
清芷苑。
清光丝缕透窗,但尽被挡在床帐之外。
而帐中的旖旎风光,比窗外的春色更撩人。
榻边褶堆着素雅的湖绿宫裙和华贵的玄金锦袍,最上边,是一条浅白色梨
花肚兜。
其锦宸早早便醒了,只是臂弯里的姑娘尚在眠梦,且轻窝在他胸膛。
那特别的柔软绵腻,让他久旱逢寒霖般,猿意马,难分难舍。
目光轻柔凝视前的人儿。
锦宸眉眼温存,指腹缓缓摩挲在她不施粉黛却分外清秀的颊侧。
上回见她睡着的模样,是在东陵。
那时他蛊毒发作,而她在塌边照顾整夜,累得坐在地上便睡了。
但如此刻般,安然恬静地睡梦,他还是第一回瞧。
忽而生感慨。
么多年,他竟从来不知,原来他的小侍女,真真生得很是好看。
尤其昨夜欢愉,她醉眼迷离,宛如浮萍般攀着他,激起他中从未有的强烈占有欲。
春娇日暖,大好的韶光,枕窗可听风吟。
兴许是酒的后劲太大,昨儿又是百般折腾。
即便如她勤快之人,幼浔今日也贪睡了一遭。
睡得忘却今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