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导儿,今天什么指示啊”项寻连开了几天的车,累上火了,嗓子堪比几辈子没抹油的破机器,哑得仿佛命不久矣。
窦导一听顿时紧张无比,“你怎么这声儿啊,你不会又被埋在雪山里等死吧”
“念我点好吧你,我埋雪山里拿什么跟你通话,地府一卡通吗。”项寻打了个哈欠说,“你有事没事,我开车呢。”
只要人没事,窦导就放心,嘿嘿笑了两声,“谁让你整天浪得不着家,我这不是担心我节目黄了吗回来那正好过来吃饭吧,工作人员的局,另外通知你一下,节目提档了,后天正式开机。”
节目原定开机时间还有半个多月,项寻本来打算回家狠狠休息几天,一听要连轴转,顿时感觉浑身疼。
“说提档就提档,征求过劳动人民的意见吗你们”项寻对压迫阶级嗤笑一声,表达了想竖中指的心情。
“嗐,”窦导叹气,“还不是因为嘉宾东老师前几天拍戏摔断了腿,他们公司换了个比他还牛的大牛腕来替他,播出方爸爸乐完了,生怕过两天东老师好了他们再换回来,恨不得当场就开拍,咱现在是卖了身的小白菜,还能怎么地,干呗。”
多牛的腕对项寻来说都一样,反正他都不认识,他只管拍,“得,早拍完早散伙,你地址发给我,我待会儿有点事,得晚一会儿,不用等我吃饭了。”
“靠,你都这声儿了还赶场浪呢,跟谁啊这马不停蹄的。”窦导简直不能理解他哪来这么多精力,大过年的吃吃喝喝没事挨家里躺着不香吗
项寻“跟上床对象,还有意见吗”
“没了”窦导果断告辞,“您接着浪,您马不停蹄您马壮人强”
“操。”项寻笑骂着挂了电话。
这头电话刚撂下,“马不停蹄”的对象就回了微信。
小朋友七点,密码没换。
“小朋友”是他前床友,下午约好了去人家拿表,之前把表落在他家里了,这都散伙一个月了,一直也没抽出时间过去,趁着今天顺路去一趟。
距离七点还有一个多小时,项寻决定插空看个摄影展。
是一场有关同性题材的影展,极其小众,展出的地方也很小众,在一家摄影酒吧里。这酒吧其实算个工作室,有专业影棚,会定期开摄影展,偶尔也有导演制片什么的来挖摄影师,还有供影友们泡吧交流的酒吧区,项寻没事会过来喝两杯。
酒吧开在一条不算宽敞的旧街里,两米高的猛禽开进来,像只野蛮入侵的怪物。
车停在门口,项寻拎着外套从车上懒懒跳下,酷黑短靴修身牛仔,长腿瞩目,又飒又野,从车到人都十分惹眼。
一进门便有认识他的人朝他吹口哨“看看这谁来了,项帅”
项寻在摄影圈里算个大神,只要是影友聚集的地方,碰上熟人是常有的事。“项帅”是见过他的影友们瞎叫的,也有的人叫他“项叔”,前者是对他颜值的肯定,后者是对他在摄影圈里地位的肯定,总之就是肯定。
地位有作品说话,但颜值就见仁见智了,那些没见过他的影友听人吹嘘他多么多么帅,多少有些不以为然,毕竟这年头帅是个泛指形容词,难免有客气的成分。
可这会儿见了真人,却又觉得“帅”这个字并不足以形容他。
他长相十分出挑,是那种浓墨重彩型的好看,以至于会让人觉得这张脸长在一男人身上有点“过